第104章 人教获胜!罗睺结盟! 洪荒:我,先天葫芦藤,开局暴打三清!
“所以,本尊可以在此事上出手帮你。”
“你我联手,先剪除那些圣人羽翼,再一同对付鸿钧。”
“你,意下如何?”
话音落下,混沌世界陷入了死寂。
只有奔腾的命运长河,发出哗啦啦的声响,仿佛在见证著这足以顛覆整个洪荒格局的惊天提议。
闻言,周源心中並没有泛起太多高兴的情绪。
他的心,一如既往的沉静。
罗睺。
这个名字本身就代表著疯狂、毁灭与背叛。
与这种人合作,无异於与虎谋皮。
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不可能有著这么好心,会平白无故地跑来帮助自己。
其之所以放下昔日仇怨,主动找上门来,提出这个看似诱人的合作,无非是为了一同对付鸿钧。
周源的目光扫过罗睺那张写满疯狂与算计的脸。
这样看来,在罗睺的心中,鸿钧带给他的痛恨与威胁,已经远远超过了自己。
当年道魔之爭的失败,被鸿钧夺走成道机缘,最终身陨道消,只留一缕残魂苟延残喘。
这份仇恨,经过了无数个元会的发酵,早已变得比天高,比海深。
不然,以罗睺这般高傲疯狂的性子,也绝不会想到,要找自己这个昔日的仇敌一同联手。
他的敌人,终究还是那个高坐紫霄宫,执掌天道的鸿钧道祖。
命运长河奔涌不息,每一朵浪都倒映著一个纪元的生灭,每一滴水珠都蕴藏著亿万生灵的悲欢。
长河之上,两道身影对峙。
一道伟岸,周身道韵流转,万法不侵,正是周源。
另一道,则是一团蠕动、扭曲的纯粹黑暗,仿佛是万物终结的具象化,正是借命运魔神之躯显化的魔祖罗睺。
“本尊只是和太上等天道圣人有著恩怨,和道祖之间却没有。”
周源面色沉静,古井无波,任凭那魔音贯耳,道心稳固如亘古神山。
他只是平静地注视著那团黑暗,深邃的眼眸中没有泄露半分情绪。
“为何要和你联手?”
周源终於开口,声音清冷,在这片时空错乱的命运长河中,显得格外清晰。
“一旦和你结盟,天道意志必將锁定本尊。这份危险,本尊为何要去背负?”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敲打在这次结盟最脆弱的关节上。
他不是在拒绝,而是在索要一个足以让他踏入深渊的理由。
那团纯粹的黑暗中,传出刺耳的冷笑,笑声让整段命运长河都泛起了不祥的涟漪。
“看来,你是不相信本尊所展现出来的诚意了。”
罗睺的声音陡然变得森寒。
“而且,你当真以为,和太上等人为敌,就不是在和鸿钧为敌?”
“你不会天真到以为,那几个天道圣人,在面对你时,还能有自己的选择吧?”
罗睺的质问,如同一根根尖刺,扎向现实最血淋淋的核心。
“放眼整个洪荒,你身边確实站著不少人,后土、冥河……甚至还有女媧那个摇摆不定的。”
“但靠著这些,就想要和鸿钧抗衡?”
罗睺的语气充满了不屑与嘲弄。
“本尊可以明確告诉你,远远不够!”
“你连鸿钧真正的手段是什么都不知道,你拿什么去抗衡?靠你那一腔孤勇?”
周源没有言语。
他的手指在袖中微微蜷缩了一下,旋即又鬆开。
罗睺说的,是事实。
这也是他心中最大的隱忧。
鸿钧,那是一座压在所有洪荒大能头顶的,无法逾越的巨山。
就在他心念电转的剎那,一道冰冷、机械,不含任何感情的声音,在他脑海深处轰然炸响。
【检测到魔祖罗睺向宿主提出结盟条件,触发神级选择。】
【选择一:断然拒绝!罗睺为天道所不容,邪魔外道,当敬而远之。奖励:后天功德至宝天地玄黄玲瓏塔仿品。】
【选择二:虚与委蛇。暂时吊著罗睺,不给予明確回復,將其作为后手。奖励:先天灵根梧桐树。】
【选择三:同意结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多一条路,多一分胜算。奖励:先天至宝五行珠!】
冰冷的系统面板在周源的意识海中展开,三个选项散发著不同色泽的光芒,每一个都代表著一条通往未来的命运支流。
先天至宝!
周源的瞳孔骤然收缩。
不是先天灵宝,而是与太极图、盘古幡、混沌钟同等级数的先天至宝!
五行珠!
传闻中,此宝內蕴五行本源世界,相生相剋,循环不息,威能无穷。
系统给出的奖励,已经说明了一切。
与罗睺结盟,才是收益最大化的选择。
周源的呼吸,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滯。
他迟早是要和鸿钧走上对立面的。
从他选择不走鸿钧定下的仙道之路,而是开闢自身大道的那一刻起,这条路就已经註定。
紫霄宫中,那高坐云台之上的身影,看似淡漠无情,却早已將整个洪荒的命运轨跡牢牢攥在手中。
任何试图跳出棋盘的棋子,都將被无情地碾碎。
若是能得到罗睺的帮助,对抗鸿钧的把握,无疑会大上许多。
魔祖罗睺,那可是唯一一个,曾经有资格与道祖爭夺天地主角位格的存在。
他的手段,他的底蕴,深不可测。
可,风险同样巨大。
周源的目光,穿透那层层叠叠的黑暗,仿佛要看穿罗睺的真实意图。
这个老魔头,真的会诚心合作吗?
如今的他,掌控著命运魔神的身躯,在这命运长河之中,几乎是无所不能的存在。
一旦他在背后捅刀,引爆的后果,將会给整个洪荒带来不可逆的毁灭。
到了那时,自己作为盟友,必定会被第一个清算,神形俱灭,连带著自己所守护的一切,都將化为飞灰。
周源的脑海中,无数念头疯狂碰撞,推演著亿万种可能的未来。
拒绝?获得一件仿品至宝,然后独自面对鸿钧与整个天道圣人体系的压力?愚蠢。
拖延?获得一株先天灵根,看似稳妥,实则错失了最大的助力,当鸿钧真正出手时,一切都晚了。
那么,选择只剩下一个。
周源的眼神,在经歷了剧烈的闪烁之后,重新归於深沉的冷静。
他抬起眼,再次直视罗睺。
“本尊可以答应你。”
他的声音不大,却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决断力。
“可以和你合作。”
那团扭曲的黑暗,似乎也因为他这乾脆的答覆而静止了一瞬。
周源顿了顿,话锋一转,声音变得更加锐利。
“但是。”
“只有在对付鸿钧这一件事上,你我,可以合作。”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这便是他的底线。
“桀桀……桀桀桀……”
刺耳的、仿佛能刮掉人骨头上血肉的笑声,再次响彻命运长河。
罗睺的目的,本就如此。
周源和其余圣人打生打死,洪荒血流成河,都与他无关。
他只想看到鸿钧从那至高的位置上跌落下来,他只想亲手撕碎那张淡漠无情的脸!
“行!”
罗睺的回答只有一个字,乾脆利落。
那团黑暗开始剧烈翻涌,力量在极速收敛。
“不过,本尊先把丑话说在前头。”
一个冰冷的声音,仿佛最后的烙印,深深鐫刻在周源的元神之上。
“等到將鸿钧彻底解决掉之后……”
“你我之间,还需要做过一场,以结束当年你我之间的因果!”
话音未落,那团代表著罗睺意志的黑暗,便骤然向內坍塌、收缩,最终化作一个无限小的黑点,彻底消融於奔腾不息的命运长河之中。
来时无影,去时无踪。
只剩下那句带著无尽杀伐之意的话语,在空旷的命运时空里,缓缓迴荡。
周源的目光平静,倒映著那一道逐渐虚化、淡去的魔影。
罗睺的身形並非是简单的消失,而是一种概念上的隱匿,他仿佛化作了命运本身的一道不起眼的褶皱,与那亿万万种可能性混淆在一起,再也无法被锁定。
直到最后一丝属於他的气息也彻底融入那浩瀚的洪流,周源才收回视线。
他没有抽身追击,也无意阻拦。
那具身躯,属於曾经执掌命运的魔神,天生便能与这条长河共鸣。
而盘踞其中的神魂,却是更为诡异莫测的域外天魔。
二者相合,便造就了一个近乎无解的怪物。
周源的神念在虚空中微微一扫,便能感知到,只要罗睺愿意,整个洪荒世界都將成为他眼皮底下的一幕戏剧。
风吹草动,因果流转,万灵的悲欢离合,都將化作信息,源源不断地匯入他的感知。
命运法则,是最好的帷幕。
他可以躲在这片帷幕之后,窥伺一切,操纵一切。
即便是那位高坐紫霄宫中的道祖鸿钧,想要从这片茫茫洪荒之中,找出一个主动与命运合流的魔头,也无异於大海捞针。
周源的念头转动,对这个老对手的难缠程度,又有了新的认知。
这傢伙的生命力,已经不能用顽强来形容。
它是一种概念上的不灭。
甚至於,对付他的棘手程度,已经超越了那些不死不灭的天道圣人。
圣人虽號称不死,寄託於天道,但终究有其“形”与“位”。
只要实力足够,依旧可以將其从圣位上活生生斩落,打回原形,让其境界跌落,道果破碎。
那是一种可以被观测,可以被打击的“死亡”。
而域外天魔不同。
它无形无相,聚散由心。
所谓的诛杀,对其根本无效,倾尽全力,最多也只是將他打回最原始的魔念状態,使其溃散。
可只要天地间尚有负面情绪,只要眾生尚有心魔滋生,他便有捲土重来的机会。
这才是真正的无解。
思绪收敛,周源的身影从命运长河之上淡去,一步踏出,已然跨越了无尽时空。
下一瞬,他重新出现在了那座幽静的洞府之中。
外界的风波与杀伐,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壁障隔绝。
洞府內,唯有道韵流转的寧静。
嗡!
隨著他心念的波动,前方的空间盪开一圈肉眼可见的涟漪。
一枚宝珠於虚无中浮现,悬停在半空。
它出现的瞬间,整座洞府的光线都被其夺去。
周源抬手。
那枚宝珠发出一声轻鸣,温顺地划过一道流光,落入他的掌心。
正是先天至宝,五行珠。
入手的一剎那,一股复杂到极致的触感顺著掌心皮肤,直衝神魂深处。
那不是单一的温度。
而是五种本源大道力量的交响。
有庚金之道的锋锐,仿佛握著一柄能切割万物的神兵,刺得他掌心微微发麻。
有乙木之道的生机,宛如抓著一颗孕育著整个林海的种子,磅礴的生命力在脉动。
有葵水之道的阴柔,清凉深邃,似乎掌中盛放著一片无垠的北冥深海。
有离火之道的炽烈,滚烫无比,那不是凡火的灼烧,而是足以熔炼星辰的本源之火在燃烧。
更有戊土之道的厚重,仅仅是托著,便感到一股承载万物的沉凝,仿佛一座太古神山压在手上。
五种截然不同,甚至彼此相剋的力量,却在这枚小小的宝珠內,达成了一种玄奥而完美的平衡。
“五行珠,其中蕴含著完整的五行大道法则。”
周源的指尖轻轻摩挲著珠身,感受著那五色流光在內部缓缓轮转,每一次轮转,都仿佛在演绎著一方世界的生灭循环。
他对五行法则的感悟早已登堂入室,甚至触摸到了本源的门槛。
这件至宝,对他而言,並非锦上添。
而是能让他的道,他的法,他的战力,发生一次质变的钥匙。
“以我对五行法则的掌握程度,將这件先天至宝掌握后,可以將其威能发挥出极限。”
周源双眸之中,神光湛然。
他如今手中的至宝已经不少,无论是弒神枪的无上杀伐,还是混沌珠的无穷玄妙,都足以镇压一个时代。
但力量,永远不嫌多。
尤其是面对罗睺这种诡异的敌人,以及那高悬於顶的天道,任何一丝的提升,都可能在未来的某个关键时刻,决定生死。
將五行珠彻底炼化,他的战力必將再度获得一次巨大的飞跃。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再也无法遏制。
周源当即盘膝坐下,神色变得庄重肃穆。
他將五行珠托於胸前,双目闭合。
下一刻,他那浩瀚如烟海的神念,化作无形的潮汐,朝著掌中的先天至宝汹涌而去。
神念触及珠身的瞬间,整颗五行珠剧烈一颤。
其上铭刻的亿万道纹,仿佛被同时点燃,一道道璀璨的光华冲天而起,將整座洞府映照得五光十色,瑞气千条。
金、木、水、火、土,五种本源法则的气息,化作了实质的龙形虚影,盘绕著宝珠疯狂咆哮,似乎在抗拒著外来意志的侵入。
一场漫长而艰难的祭炼,就此开始。
……
与此同时。
崑崙山,三清殿。
这里的云海万年不变,仙鹤飞舞,灵气浓郁得化不开。
但今日,这座象徵著三教无上威严的殿宇之內,气氛却压抑得让空间都为之扭曲。
几道身影跪伏在大殿中央,头颅深埋,连呼吸都刻意压制到了最低。
正是刚刚从人族鎩羽而归的太玄和广成子等人。
他们的身体在微微颤抖,那不是因为寒冷,而是源自於灵魂深处的敬畏与恐惧。
在大殿的最高处,云床之上,端坐著三道模糊而伟岸的身影。
他们只是坐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甚至没有释放出丝毫威压。
可他们存在本身,就让整片时空都为之凝固,大道都在为之臣服。
任务失败的消息,已经稟报完毕。
大殿之內,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这种寂静,比任何雷霆震怒都要可怕。
太玄和广成子甚至能感觉到,那三道目光,仅仅是落在他们身上,就让他们的元神都有一种快要被冻结、碾碎的错觉。
终於,一丝微不可察的变化,打破了这片死寂。
居於中央的那道身影周围,原本圆融自洽,完美无瑕的道韵,出现了一丝极其轻微的紊乱。
这一点紊乱,瞬间让整个大殿的温度骤降到了冰点。
跪伏在地的广成子等人,只觉得一股发自骨髓的寒意,瞬间传遍了全身。
相比起人教的后知后觉,他们阐教,早在无数岁月之前,便已经开始在人族之中布局。
门下弟子化身圣贤,传下道统,引导文明。
他们投入了大量的时间与心血,可以说,早已將人族的气运视作囊中之物。
那是一盘他们下了无数年的棋。
每一个棋子,每一次落子,都经过了精密的计算。
然而结果,却是在人教的雷霆一击面前,摧枯拉朽。
他们经营了万古的基业,被对方轻而易举地连根拔起。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失败。
这是一种羞辱。
一种將他们所有谋划,所有心血,都贬低得一文不值的羞辱。
这让他们如何能不气愤?
明明提前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明明占据了绝对的先机。
为何还是无法將其解决?
“依我看这件事不能够怪罪眾多弟子。”
元始天尊开口了。
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每一个字都圆润饱满,仿佛在阐述著某种天道至理。
但其话语间维护的意味,却清晰地传递到了另外两位存在的感知中。
“应当还是那些人烂泥扶不上墙,吾等应该挑选一个更为適合的人选才是。”
他所言的,正是此次大劫中,他阐教门下弟子扶持的一些人族势力,在与西方教的博弈中一败涂地。
此事牵头者,正是他门下最出色的几位金仙,此刻他开口,自然是要为自己的弟子们找补一二,將失败的根源归於棋子本身,而非执棋之人。
另一道苍老而悠远的身影周身道韵微晃,那是太上。
他並未睁眼,周身无为之意流转,仿佛万事万物皆不縈於心。
“袁福通等人都已经拜入了西方教。”
太上的声音沉浑,每一个音节都带著镇压乾坤的厚重感,让周遭的混沌气都为之一定。
“此时死去,也算是死得其所。”
他的话语冷漠到了极致,仿佛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实。
袁福通等人曾是他们默许扶持的对象,如今却转投他门,这在圣人眼中,已是背叛。
“起码能够填充一下封神榜,壮大仙庭的底蕴。”
隨著他话音落下,虚无之中,一张金光流转的榜单虚影一闪而逝,其上散发出的封镇之力,让元始与通天都微微侧目。
“仙庭虽然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可是却不会太过於偏向我们。”
第三道身影开口,剑意冲霄,即便极力收敛,那股锋锐之气也仿佛要割裂整个混沌。
正是截教之主,通天教主。
他声音沉凝,带著金石交击的鏗鏘之感。
“不然便有失公允,更是会让仙庭威严成为笑话。”
通天的目光穿透了无尽时空,仿佛看到了凌霄宝殿中那对同掌天地的身影。
“这一点昊天和瑶池心中肯定清楚,所以想要对付人教,还是要靠吾等自身才行。”
那才是他们真正的心腹大患。
太上闻言,周身的无为道韵缓缓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洞察万古的深邃。
他那双始终闭合的眼眸,似乎在眼皮之下推演著亿万种未来。
片刻的沉吟,让这片空间的道则都陷入了紊乱与重组。
“此次天地大劫和前几次大劫有所不同。”
太上终於再次开口,语气中带著一丝前所未有的凝重。
“根据本尊的推算,其中应当有著应劫之人出现。”
应劫之人!
此言一出,元始周身的玉清仙光与通天身畔的诛仙剑气,都出现了一剎那的波动。
到了他们这个境界,一言一行皆可为天宪,一念便可定眾生命运。
但“大劫”二字,依旧是他们唯一需要慎重对待的存在。
而应劫之人,便是大劫的漩涡中心,是撬动整个天地棋局的关键支点。
“若是能够將应劫之人收入门下,吾等获胜將会大有提升。”
太上的声音在虚空中迴荡,每一个字都化作了天道符文,烙印在元始与通天的心间。
“至於扶持哪一方上位,且再等待看看吧,人族之中除却人皇之外,还是有著不少合適之人。”
闻言,元始和通天对此都是没有意见。
相较於扶持一个不可控的势力,將命运的钥匙,那个应劫之人,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於是,三位至高无上的存在,在这一刻达成了共识。
下一瞬,他们一同掐动法诀。
没有惊天动地的异象,只有道。
最本源,最纯粹,最至高无上的大道在他们指尖流淌。
元始的指尖,是阐述万物秩序的玉清神雷。
太上的指尖,是演化阴阳生灭的太极图录。
通天的指尖,是截取一线生机的诛仙剑意。
三股力量交织,瞬间衝破了时光长河的束缚,逆流而上,探向了那片被无尽天机迷雾笼罩的未来。
整个洪荒世界,无数生灵的命运轨跡,亿万条因果之线,在他们面前化作一片汹涌澎湃的数据洪流。
他们要在这片洪流之中,找到那最为特殊,最为关键的一点。
……
东海。
万顷碧波之上,仙雾繚绕,瑞气升腾。
一座无法用言语形容其广袤的巨大岛屿悬浮於海面,其上仙光冲霄,万千道韵交织成一座笼罩天地的无上大阵。
此地,正是人教祖庭,金鰲岛。
就在此时,一道流光自天边而来,停在了大阵之外。
光芒散去,现出一个身穿玄色道袍,面容清癯,眼神中带著几分深沉威严的道人。
他望著眼前被无穷阵纹包裹的仙岛,感受著其中传出的浩瀚威压,深吸了一口气。
隨即,他运足法力,声音穿透层层灵雾,清晰地传入岛中。
“吾申公豹,愿拜入人教!”
声音滚滚,迴荡在金鰲岛外的海域上空。
然而,他连岛屿的边缘都未能靠近,话音刚落,面前的虚空便起了两道涟漪。
两名身穿统一制式青色道袍的年轻弟子从中走出,拦住了他的去路。
他们气息沉稳,眼神锐利,身上散发出的法力波动,竟丝毫不弱於一些成名已久的大能。
如今人教广开山门,招收洪荒万族生灵,但审查之严,也远超任何道统。
其中一名弟子上前一步,目光在申公豹身上一扫,冷声盘问:“何方人士?为何要拜入我人教?”
另一名弟子则默不作声,但其神念早已锁定申公豹,一旦对方有任何异动,雷霆一击便会瞬间降临。
申公豹面对两名弟子的审视,脸上不见丝毫慌乱,依旧保持著那份威严,稽首道:“贫道乃山野散修,偶得造化,化形成人。久闻人教教主有教无类,为洪荒万灵截取一线生机,心嚮往之,特来拜师。”
他的回答滴水不漏。
两名弟子对视一眼,例行盘问了几句根脚来歷,见其对答如流,並无破绽,这才微微点头。
“既是真心向道,便隨我来吧。”
其中一人说著,转身打出一道法诀,前方的护岛大阵无声无息地开了一道门户。
申公豹眼神深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隨即恢復如常,跟在两人身后,踏入了这座传说中的圣人道场。
刚一上岛,一股浓郁到近乎化为实质的先天灵气扑面而来,让他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舒张开来。
岛上仙禽飞舞,奇珍异兽隨处可见,更有无数弟子在山间、水畔、林中静坐吐纳,整个岛屿都沉浸在一种玄奥的大道韵律之中。
玄都等亲传弟子早已下山,行走洪荒,如今负责招收新弟子的,是几位后来加入人教,身份尊崇的先天大能。
申公豹被带到了一座古朴的宫殿前。
殿內,一名雍容华贵,周身环绕著太阴与太阳两种截然不同却又完美融合道韵的女子高坐云床。
她便是昔日的紫霄宫中客,曾经的仙庭女仙之首,西王母。
当申公豹踏入大殿的一瞬间,西王母那双仿佛蕴含著星辰生灭的眼眸,便落在了他的身上。
那目光平静,却带著洞穿本源的威能,让申公豹感觉自己从肉身到元神,都被看了个通透。
“你是妖族生灵?”
西王母的声音清冷,却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申公豹心头一紧,恭敬行礼,不敢有丝毫隱瞒:“是。”
西王母的目光依旧停留在他身上,那审视的意味,让大殿內的空气都变得沉重。
她缓缓开口,再次询问道。
“为何不去天庭,而是要选择拜入人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