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有没有用都是未知？

不能开这个头！

否则到最后，萧烬是真能挖自己的心给她！

“萧烬，放弃吧。”

云棠捧起萧烬的脸，摸到了一手湿润，她低头亲了亲萧烬的额头，“我想你陪我到白头。”

萧烬声音哑的不像话，“你吃了老头的药丸，白不了头髮了。”

云棠愣了一下。

她想了想改口：“……那就陪我走完这一生，好吗？”

萧烬痛苦的闭上眼，“好。”

他不想强迫云棠。

那就殉情好了！

萧烬心底作出决定，心情陡然好转起来，他想和云棠幸福快乐的过完此生……

……

云棠这一生，截止在八十岁。

她容顏未老，但身体已经衰败，她知道自己活不长了。

她儿孙满堂，这一世值了！

唯独，放不下萧烬。

她知道萧烬不想活了……

“萧烬，我有一个秘密，从未告诉过你。”

云棠躺在萧烬怀里，抬手抚摸著他依然俊美妖孽的脸庞，透过他哀伤痛苦的眼睛，云棠看见了自己……

云棠莞尔一笑：“其实，我们很早就认识了，比我中药找上你，还要早。”

萧烬愣了愣。

他迅速回忆过自己的一生，却找不出任何记忆。

“別想了。”

云棠眉眼弯弯，勾唇伸手戳了戳萧烬的头，“並非今生，而是前世。”

“前世？”

“对，前世……”云棠感觉自己有点冷，有点累，力不从心。

她情不自禁，又往萧烬温暖的怀里钻了钻，喃喃道：“前世你让我当你的暖床侍妾，我让你滚……”

“然后我死了……灵魂跟著你……”

“我不甘心，我想报仇……后来我重生找上你……”

云棠的声音越来越弱，眼皮也有点睁不开。

她努努力，睁大眼睛看著萧烬：“这是我们的第二世。”

“萧烬，你长生不老，你来找我好吗？”

“……我缠了你两世，该你来找我了。”

滴答！

滴答！

滚烫的泪水落在云棠的脸颊上，云棠憋著一口气，“別哭啊！萧烬，答应我！”

“好，我答应你。”

萧烬心底淌血，疼的血淋淋的。

他点点头：“小玉儿，我答应你！我不会殉情，我会去找你。”

“好……我等……你……”

云棠心满意足，脸蛋贴在萧烬胸膛上，闭上眼，咽下了这口气。

气息散了。

身体渐渐冰凉……

萧烬用力紧紧抱著她，痛彻心扉，痛的肝肠寸断。

他不断落泪呢喃：“小玉儿，你不能骗我！”

“我会找到你的！”

“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一阵风吹过，耳边好似有人在回答他：“不会骗你，要活著来找我啊。”

萧烬猛地抬起头，伸手往前一抓，什么都没抓住。

风散了……

萧烬的心，隨之空了一大块。

人世间最痛的，原来是生离死別。

“小玉儿，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萧烬咬破手指，滴血在云棠的眉心，留下一道硃砂似的印跡。

他低头，埋进云棠冰冷的颈窝，任眼泪再烫，也无法温暖。

萧烬嘶哑哀求：“神佛在上，求求你，早点把小玉儿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