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清朝立国,大明心寒 天幕直播靖难,朱棣你別跑!
天幕的消息,如同最凛冽的寒风,瞬间吹遍了整个南京城。那“大清”二字,仿佛带著关外的冰雪,冻僵了每一个听闻此讯的大明子民的心。
在国子监,斋舍內鸦雀无声,隨即,不知是谁先发出了第一声压抑不住的哽咽,紧接著,悲泣声此起彼伏。黄子澄伏在案上,肩膀剧烈地抖动著,泪水打湿了面前的宣纸。“神州陆沉……神州陆沉矣!”他痛哭失声,“靖康之耻犹在眼前,崖山之恨未满四百年!为何?为何苍天要再降此劫於我华夏?!这『清』字国號一出,岂非宣告胡虏志在天下?”
在客栈中,齐德(未来的齐泰)如遭雷击,怔怔地站在原地,任由手中的书卷滑落在地。他透过窗户,望著北方,仿佛能看到铁蹄踏破山河的景象。“大清……大清……”他反覆咀嚼著这两个字,每一个音节都像刀割般疼痛,“国號已立,蛮夷僭称皇帝……这已非边患,而是倾覆之祸!大明……大明该如何是好?”巨大的危机感和茫然失措让他浑身冰冷。
方孝孺的住所內,一声悲愴的长啸穿透门窗。他面向北方,涕泪交加,猛地跪倒在地:“皇天后土!实所共鉴!胡虏无道,窃据神器,僭號自立!吾辈读书人,纵百死而不能令其改弦更张乎?!气节何在!天理何存!”他的哭声不仅仅是为未来的国难,更是为一种文明可能再次倾覆的绝望。
奉天殿內,朱元璋的无力感渐渐被一种刻骨铭心的痛楚和极其强烈的警惕所取代。 他看著天幕上皇太极东征西討、整合蒙古朝鲜的功业,再想到如今洪武十三年的现实,一股更深的焦躁涌上心头。
他猛地站起身,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殿下每一位能征善战的將领——徐达、汤和、冯胜、耿炳文、蓝玉!
“你们都看到了?!都听到了?!”朱元璋的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嘶哑,他指著天幕,“二百年后,咱汉家的江山,就要被这些女真韃子夺了去!他们甚至不再满足於『金』號,而要叫『清』!要当皇帝!”
他话锋一转,声音沉鬱下来,带著一种冰冷的现实感:“可是现在!现在呢?徐达,你告诉咱,眼下辽东是个什么光景?!”
徐达立刻出列,神色凝重地回奏:“回陛下,如今辽东大部仍被北元余孽纳哈出盘踞,其势力以金山为根基,拥兵自重,时常寇扰我边塞。我朝虽已於洪武四年设辽东卫,后於洪武八年改设辽东都指挥使司,然纳哈出未灭,辽东並未完全平定,诸卫所扎根未稳,控制力主要限於辽南一带。”
“没错!”朱元璋一拳砸在御案上,震得茶盏乱响,“现在辽东还不是咱完全说了算!还有一个纳哈出挡在那里!但是——”
他的目光变得锐利无比,逐一扫过眾將的脸:“纳哈出,迟早会被你们碾碎!辽东,迟早会彻底变成大明的辽东!等到了那一天,你们,给咱把眼睛擦亮了!把刀子磨快了!”
他的语气变得无比森寒,带著一种近乎疯狂的预判和决绝:“给咱牢牢记住天幕上这个名字——『女真』!尤其是那个建州女真!给咱像篦头髮一样,把辽东乃至更北边的山林水泽,篦上无数遍!凡是能拎得动刀枪的女真部落,有一个算一个,尤其是那个……那个叫什么猛哥帖木儿的(他知道此名源於天幕提及的努尔哈赤六世祖)部族后裔,给咱往死了打……”
朱元璋眼中闪过一抹骇人的厉色,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就绝不姑息,绝其萌芽!咱不管他们现在看起来有多温顺,有多弱小!天幕之言,就是未来的血证!咱寧可错杀一片,也绝不能放跑一个可能成为『努尔哈赤』、成为『皇太极』的祸根!绝不能给他们在二百年后崛起、建立什么狗屁『大清』的机会!”
他喘著粗气,胸膛剧烈起伏,这番充满血腥气的指令让殿內一些文臣暗自心惊,却也让蓝玉等悍將眼中冒出嗜战的光芒。
“辽东都司要建好,要给咱变成最坚固的堡垒!”朱元璋最后几乎是在咆哮,“將来,给咱把路修过去,把堡寨修过去,把百姓迁过去!把那块地给咱牢牢占住了!绝不能再让任何蛮族有机会在那里坐大!听见没有?!”
皇帝的怒吼在奉天殿中迴荡,充满了基於未来恐惧的先发制人式的狠厉。一个尚未完全统一的辽东,和一个来自二百多年后的恐怖预言,促使朱元璋下达了这条意图彻底扭转歷史轨跡的、冷酷无情的命令。
殿內眾人,无不感受到这股决绝的寒意,而那份因“大清”建立而来的震撼,也化为了沉甸甸的、需要用刀剑和鲜血去应对的现实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