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张角对策!(4.5K) 三国:从樵夫到季汉上将军
张绣紧隨其后,语气沉凝地补充:
“玄德公,曲周方向更为蹊蹺。”
“我们发现了新到的军队,打著『张?字旗號。观其营盘规模与气象,绝非寻常郡县守军,应是黄巾援兵,约有五千之眾。”
“他们並未北上与张梁会合,反而在曲周扎下硬寨,稳如磐石。”
不多时,关羽也领军前来:
“大哥,张梁已经停止追击,开始在南和一带构筑简易工事,似有固守之意。”
突入起来的消息,让刘备一时难以判断。
他眉头瞬间锁紧,挥手示意全军暂停行进,就地警戒。
中军將领牛憨、典韦等迅速围拢过来。
“征粮队骤然消失—援军抵达却不合兵,反据守要衝—”
刘备喃喃自语,目光投向远方,仿佛要穿透地理的阻隔,看清广宗城內那位对手的意图。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空中虚划,那是巨鹿郡的山川川河流与城池。
突然,他眼中精光一闪,像是捕捉到了稍纵即逝的灵感,猛地俯身,
捡起一根树枝,在泥地上迅速勾勒出简略的形势图。
“诸位请看,”
他声音低沉而紧迫,树枝点向代表张梁和曲周新军的位置,
“如今我等在漳水与釜河之间平原。”
“张梁在西,扼守南和要道,新敌在东,驻守曲周隘口。”
“他们不再急於求战,而是摆出固守夹击之势。”
他的树枝又重重地在广宗位置一点,然后猛地向南划去:
“与此同时,所有徵粮活动停止。这意味著什么?”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眾將震惊的脸庞,
“张角正在收缩力量,囤积粮草!”
“他派援军,首要目的已非歼灭我军,而是要將我等牢牢困死在这片区域內,令他后方无忧!”
关羽丹凤眼微眯,抚髯的手一顿,沉声道:
“大哥所言极是。看来张角已决意不再与我等纠缠。”
“他要以张梁、张曼成二部为锁,將我军困於此地,而后—”
“倾尽全力南下,与董卓决战!”
“正是,还不止如此。”刘备继续划动树枝,补充道:
“他还想让张梁、张曼成借我军为饵,行围点打援之策!”
张飞豹眼圆睁,破口大骂:“直娘贼!这妖道打得好算盘!想把咱们当诱饵,反过来钓董卓那条大鱼?”
这时牛憨总算听明白了,挠了挠脑袋问道:
“可董卓—不会分兵来救咱们吧?”
此话一出,四周顿时一片寂静。
是了,他们只想到张角布下“围点打援”的局,却差点忘了一张角恐怕也没料到,
他们根本就是无援可待!
“当也是呢!”张飞一拍大腿。
“確实如此。”关羽頷首附和。
“啊—这—”
张绣面露尷尬,董卓毕竟是他旧日上官,有些话不便直言,但心中已是深以为然。
“成,那这一计咱们算是识破了。”刘备点点头,继续问道:
“但一直被围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他边说边回身,目光再度落向地上自己画的简易地图。
东、西两路陆道皆被黄巾大军层层封锁,若强行率骑兵突围,倒也有机会。
但必然会损伤惨重,再难对黄巾形成有效牵制而南面的釜河这一段水流湍急、河面宽阔,既无渡口,也无桥樑。
除非刘备军背生双翅,否则根本无法南渡。
北边的漳水虽浅而缓,可若无渡河器具,骑兵依旧难以横越。
若要过河,非得事先备好木板铺路不可。
可黄巾斥候时刻紧盯他们的一举一动。
一旦察觉他们有意北渡,张梁与其新军只需稍作迂迴,便可趁他们半渡之际发动突袭!
届时前有河水、后有追兵,必將陷入绝境。
可若继续滯留於此呢?
军中存粮本就不多,再困上十天半月,不待黄巾来攻,军心自溃。
更何况,自与董卓分兵已逾半月,他究竟有没有整军备战,谁也不知虚实。
如今被困在这两河之间的平原上,音讯隔绝,进退维谷,真真是寸步难行。
刘备深吸一口气,此刻无比想念远在沙河的田丰。
若有他在,此局破之只怕是易如反掌!
只恨当初顾及田丰尚在孝期,强行將他留在后方营地,以致今日陷入被动。
好在刘备这一年间南征北战,也已积累了丰富的临阵经验。
他很快振作精神—】
此刻尚未到最后关头,岂是丧气之时?
何况黄巾军並不知晓他们背后並无援军,既为“围点打援”,短期內应当不会轻易强攻。
时间,尚还充足。
想到此处,刘备起身下令:
“云长、翼德。传令士卒安营扎寨,好生休整。张梁既想困死我们,短期內必不会来攻!”
是夜,月明星稀,初夏的晚风带著一丝燥热。
刘备心中烦闷,难以入眠,信步走出大帐,在营区间踱步。
远处传来的兵器破风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循声望去,只见营垒边缘的空地上,两道人影正在月光下交手,正是张飞与张绣。
这二人在之前切磋完之后,又同为刘备先锋,倒是积攒下了些许交情。
加之两人都是武痴,所以在扎营之后在此切磋练习,但也正常。
刘备一边走著,一边看著。
只见张绣一桿长枪使得迅疾狠辣,招招不离张飞胸腹要害,攻势如水银泻地。
然而张飞那柄丈八蛇矛看似大开大闔,却总能於间不容髮之际將攻势一一化解,显得游刃有余。
斗到酣处,张飞突然格开张绣一记直刺,瓮声瓮气地喝道:
“停!娃娃,你这枪法使得不对!”
张绣收枪而立,气息微乱,俊脸上满是不解。
张飞拿矛杆指点著他:
“俺问你,你老盯著俺心口、咽喉这些必攻之处作甚?是个人都知道你要刺这儿,防得自然严密!”
“你这不等於大声告诉俺『俺要扎你这里,吗?”
他顿了顿,见张绣若有所思,便继续道:
“你得换个法子!先虚晃几枪,专挑俺胳膊、大腿这些看似不紧要的地方下手。”
“一次,两次,俺可能不在意。”
“次数多了,俺心里就会琢磨,『这廝莫非只会攻这下三路?』”
“自然就会把招式、气力多用在防护这些地方—”
张飞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蛇矛猛地向前一递,做了个虚刺下盘的动作,
隨即手腕一抖,骤然上挑,直指张绣空门大开的咽喉,在寸许之地骤然停住。
“等你把护身的气力都调去守那些『不在意之地'时,你真正的要害,不就暴露出来了?”
那冰冷的矛尖虽未触及皮肤,但激起的劲风已让张绣喉头一紧,冷汗瞬间湿透內衫。
他怔在原地,脑中仿佛有惊雷炸响,以往习练枪法时许多百思不得其解之处,竟在这刻豁然贯通!
与此同时,站在阴影处的刘备,更是浑身剧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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