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苏枫和往常一样，在酒店套房那巨大的落地窗前，简单地吃著早餐。

窗外，是京都这座庞大都市缓缓甦醒的景象，车流如同不知疲倦的血液，开始在城市的动脉中加速流淌。

他平静地喝著咖啡，眼神古井无波，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就在这时，那台红色的加密电话，再一次震动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西北军区的赵卫国。

苏枫接通了电话，听筒里立刻传来了赵卫国那充满了疲惫，但却难掩兴奋的洪钟大吕般的声音。

“苏总工，大好消息！”

“我们部署在海外的特別行动队，已经按照您提供的坐標，成功锁定了目標人物！”

赵卫国听起来像是熬了一整夜，但精神却异常亢奋，“不负所托，你要的人，现在……已经在我们的控制之下了！”

听到这个消息，苏枫的脸上，终於露出了一抹发自內心的笑容。

“辛苦了，老赵。”

“辛苦什么啊！”

赵卫国没好气地说道，“我只能说，这一切都是我欠你的。

上次弟妹和侄女在汉东出事，归根结底，是我们军方的情报和安保工作出了紕漏，让你受惊了。

这次，就当是我替下面那帮不成器的傢伙，给你赔罪了。”

这位军区司令的语气里，带著军人特有的直爽与真诚。

苏枫笑了笑，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人什么时候能到？”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们的人会通过特殊渠道，在明天晚上之前，把他带到你面前。”赵卫国回答道。

“好。”苏枫应了一声。

电话那头，赵卫国似乎犹豫了一下，隨即用一种，试探性的语气问道：“哦对了，苏总工啊，等你处理完京都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之后，也该休息上一段时间了吧？

……要不要考虑，回我们大西北，继续『东风』系列的后续研发啊？

项目组那帮小子，可都盼著您回来呢！”

听到这话，苏枫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

他看了一眼窗外那片，被高楼大厦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天空，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片刻后，他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著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疲惫。

“老了，有点不中用了啊。”

他自嘲地笑了笑，“也是时候，该培养培养接班人了。

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吧，我会回去一趟。不过，不是为了主持项目，而是为了……找个能扛起这面大旗的年轻人。”

听著苏枫的话，电话那头的赵卫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最终，他也只能是，发出了一声，充满了无尽感慨的长长的嘆息。

“好，我明白了。

那……我等您回来！”

……

掛断了电话，苏枫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

在简单地吃完了那顿，早已是食不知味的早餐之后，他决定，再去检察院，看看钟小艾的情况。

当他，再一次，来到那间，早已是让他，感到无尽厌恶的审讯室之时。

他看到，钟小艾，正蜷缩在那张冰冷的铁椅之上，双目紧闭，似乎是，睡著了。

仅仅只是一夜未见，这个曾经，无论何时何地都永远都是那样的骄傲，那样的不可一世的女人，此刻，却早已是变得憔悴得不成样子！

她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名牌套装，早已是变得褶皱不堪，甚至还沾染上了几分，不知名的污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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