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手臂一振，那闪著寒光的钢叉再次刺出，直取李承岁的头颅。

李承岁急忙用脊骨剑格挡开来，同时猛地张口，那布满细密利齿的长舌弹出，疾射向妖怪那赤红的眼睛！

然而那妖怪的反应快得超乎想像！

它空著的左手探出，精准地攥住了李承岁的舌头！一股疼痛自舌部传来，妖怪手上发力，將李承岁向自己身前拖拽！

同时，它右手的钢叉已然回撤，叉尖对准了李承岁大张的口器，下一秒就要直贯而入，將他整个头颅刺穿！

千钧一髮之际！

“给我滚！”

一旁的李玉终於发出了一声叱喝！

只见它纯白的鳞片瞬间爆发出璀璨的光芒，仿佛一颗小星辰在河底点亮！

周遭的水流隨之剧烈波动，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凝聚、压缩，化作了十数根晶莹剔透的水之长枪！

“嗖嗖嗖——！”

这些水枪带著刺耳的破水声，从四面八方狠狠地射向那妖怪！

妖怪刺出的动作也隨之一滯。

李承岁趁机忍痛挥动脊骨剑，锯齿状的剑刃狠狠劈向妖怪抓住他舌头的手臂！

“嘭！”

一声闷响，脊骨剑砸中目標，但那妖怪仿佛只是被蚊子叮了一口，它甚至没有吃痛的反应！

不过，它还是鬆开了李承岁的舌头，双臂迅速交叉格挡在身前。同时，一层淡蓝色的、流水般的护盾出现在它周围！

然而，那看似坚韧的水蓝色护盾在水枪的衝击下，竟如同豆腐一般被轻易刺破、崩碎！

剩余的水枪撞击在妖怪交叉格挡的手臂和胸膛上，发出“噗噗”的闷响，虽然未能贯穿，却也打得它身形踉蹌后退，脸上露出了惊愕之色。

还未等它完全稳住身形，李玉再次发力，它张口一吐，吐出了一个比之前驱散鱼群时大上数倍的、散发著莹白光芒的气泡！

气泡射向那妖怪！

“轰！”

气泡在妖怪身前猛然炸裂！一股强大的衝击力爆发开来，將那妖怪炸飞出去，在水中翻滚了十数米才勉强停下。

那妖怪稳住身形，悬浮在远处。

它似乎並未受到严重的伤害。

它站在原地，眼神复杂地看向鳞片仍在散发微光的李玉。

李玉毫不畏惧地瞪了回去。

最终，它的目光从李玉身上移开，重新落到了刚刚缓过气来的李承岁身上。目光中带著审视和一丝杀意，但似乎又有所顾忌。

它没有再发动攻击，只是冷哼一声，手中钢叉一摆，向黑暗的深水区游去，只几个摆动间，身影便消失在河水中。

战斗开始得突兀，结束得更是莫名其妙。

李承岁缓缓收回脊骨剑，感受著舌部的疼痛和刚才与死亡擦肩的惊悸。

一股恼怒和后怕涌上心头。

这一天都经歷了些什么？

先是诡异的水尸妖囚笼，然后又莫名其妙被一个凶神恶煞的妖怪袭击！

此时的李玉也游了过来，它身上的光芒已经敛去，又变回了那条人畜无害的小白鲤。

它绕著李承岁游了一圈，仔细看了看他，语气里带著一丝罕见的紧张：

“餵…笨鱼，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李承岁心中积压的不满化为了浓浓的不悦，他沉默著，没有立刻回答。

李玉察觉到了他的情绪。

它犹豫了一下，第一次放低了些姿態，声音里带著明显的歉意，轻轻用尾巴碰了碰李承岁：

“那个…笨鱼，你…你怎么了？快说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