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耳挺立，铜光內敛。

鼠吻微翘，鼻尖发亮。

鸡冠高耸，翎纹分明。

不知过了多久，青年倏然睁开双眼，精气神已臻至巔峰，只见他低喝一声，一记剑指凌空点出。

“起！”

剎那间……什么也没发生。

啊这——

见此情景，牧武有些尷尬，但也没太过失望。

因为他此前已经用法老王和女沙皇的权杖，金鹰盒以及阿拉伯之星，这四件文物尝试过不止一次了。

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按照金末世界的说法，普通人的神魂极为微弱，但聚沙成塔，集腋成裘。

哪怕是一县之庙，集万人愿力，长年累月之下，也足以诞生一两件【祭器】。

【祭器】乃是受香火愿力长期薰陶下，蜕变而成，有强有弱，但皆有神妙，最常见的便是城隍神像。

无论是十二生肖铜首，还是四件珍贵西洋古文物，按照歷史和知名度，都应该蜕变成祭器才对。

但，很明显，並不是。

“是环境的问题吗？”牧武摸了摸下巴，他有一种立刻回到金末世界验证的强烈衝动。

“冷静冷静。”

他深吸一口气，不管怎么说，现代世界要比金末世界安全多了。

现代世界再怎么危险，最多不过是在大街上有反社会人格从背包里掏出自动步枪，无差別射杀人群。

在金末世界，则可能遇到某个心情不好的武道宗师或是神魂修士，顺手就把你拍死。

两者之间的差距，比普通人和牧武还要大上十倍。

吱——

突然，门轴转动，牧武似有所觉，身形疾动，一挥衣袍，在门开之前，先一步罩住铜首。

门缝之中，探出一张青涩的脸，这张脸上带著显而易见的紧张的神情。

“你进来之前，不知道敲一下门吗？”牧武皱眉喝道。

“我……”白人青年缩了缩脖子，显然是被嚇到了。

牧武闻言嘆了口气，他早就审问清楚这六个白人青年的来歷。

他们都是小城市的普通人，自幼相识，在考上大学之后选择进行一次gap year（间隔年）。

——通常是指青少年在升学前或者毕业工作前的一次长期旅行，一般为一年。

当然，有钱人的gap year或许是这样，但普通人的gap year最多也就是边旅游，打工挣学费。

这几个青年组团来巴黎打了一段时间工，其中一个和当地的一个女服务生看对了眼，两人乾柴烈火。

可惜好景不长，女服务生甩了他，跟了一个街头混混。

其他五个人防止他想不开，陪他喝酒聊天，在酒的作用下，几个人越喝越兴奋，居然直接去纹了身，宣布建立了一个帮派。

牧武当时听到这里，直接无语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只能说“清澈愚蠢大学生”这种生物，不管在哪个国家都一样会存在。

无奈之下，他只好临时僱佣这些人，至少这些人对当地帮派真有所了解，还能充当掩护。

反正他经过易容，任务结束之后直接把人甩掉就是了。

“下次进来记得敲门，ok？”牧武不由得扶额说道，“找我什么事？”

他感觉经此一遭，自己的容忍能力，比以前强了许多，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不会再轻易动怒了。

“那个……卫生间的马桶堵了？”

“出去！”

下一刻，整栋大楼的声控灯都在一瞬间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