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蓁蓁今日显然是精心打扮过。

她穿著一身水绿色的流仙裙，裙摆绣著精致的缠枝莲纹，云鬢高耸，珠翠轻摇，衬得她本就出色的容貌更添几分娇艷。

她微微扬著下巴，努力维持著世家贵女的仪態。

但那双灵动的眼眸中却难掩一丝好奇与不易察觉的优越感。

即便父亲昨夜將那天大机缘说得天乱坠，但在她心底，依旧觉得自己是屈尊降贵来“侍剑”的。

进入偏殿，只见陈牧並未坐在龙椅上，而是负手立於窗前，似乎在眺望宫墙外的天空。

他今日只著一袭简单的黑色常服，周身却自然流露出一股令人不敢直视的威严。

“臣贾琅，携小女蓁蓁，叩见陛下。”

贾琅连忙拉著女儿跪下。

贾蓁蓁跟著父亲跪下，偷偷抬眼瞥了一眼那道背影，心中暗自嘀咕：

似乎……也没比那些追求她的世家公子哥威严多少嘛，就是背影挺拔了些。

“平身。”陈牧並未转身，声音平淡。

贾琅连忙谢恩起身，悄悄拉了拉还有些走神的女儿。

贾蓁蓁这才反应过来，跟著站起。

但或许是跪得急了，又或许是裙摆有些繁琐。

她起身时一个踉蹌，下意识地“哎呀”轻呼了一声，虽然立刻站稳，却已失了仪態。

陈牧这时才缓缓转过身，目光平静地落在贾蓁蓁身上。

那目光並不锐利，却深邃得仿佛能看透人心。

这让贾蓁蓁没来由地心头一紧，下意识地避开了视线，脸上微微发烫，觉得有些丟脸。

“陛下，”贾琅连忙打圆场，恭敬道，“小女蓁蓁，今日特来……”

话未说完，贾蓁蓁或许是为了挽回刚才失態的印象，或许是想展现自己的“价值”。

竟抢在父亲前面，微微屈膝，声音带著几分刻意的娇柔开口道：

“臣女贾蓁蓁，参见陛下。听闻陛下神兵需人温养，臣女虽资质愚钝，但愿尽力一试，必不负陛下所託。”

这话听起来恭敬，但那语气神態，却隱隱带著一种屈尊降贵的意味。

贾琅在一旁听得冷汗都快下来了，拼命给女儿使眼色，贾蓁蓁却恍若未觉。

陈牧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目光依旧停留在贾蓁蓁身上：

“尽力一试？听起来，贾小姐似乎並无十足把握？

亦或觉得，温养朕之神兵，是件可试可不试的閒差？”

他的声音很平淡，却像一根冰冷的针，瞬间刺破了贾蓁蓁那点可怜的优越感。

贾蓁蓁俏脸微微一白，连忙辩解：“臣女不敢！臣女只是……只是……”

“只是觉得，以你贾家嫡女的身份，三境的修为，来做这侍剑之事，有些委屈了？”

陈牧直接替她说出了心声。

贾蓁蓁被说中心事，顿时语塞，脸颊涨得通红，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方才那点小骄傲更是被击得粉碎，只剩下难堪。

贾琅嚇得魂飞魄散，立刻就要跪地请罪。

陈牧却摆了摆手，阻止了贾琅。

他缓缓踱步上前，走到贾蓁蓁面前。

隨著他的靠近，一股无形的沉重压力悄然瀰漫开来。

並非刻意释放，却让贾蓁蓁感觉呼吸都困难起来，娇躯更是止不住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