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看著好友这副患得患失的样子，心中瞭然。

这傢伙，都要成舔狗了。但想想，似乎又不像。

张桐出身散修，习惯了谨小慎微，即使如今在宗门稍微站稳脚跟，那份深入骨髓的顾虑並未完全消除。因此进入宗门后，都是表现地小心翼翼。

面对心有好感的人，他本能地选择了退缩和默默关注，生怕打破那点微妙的平衡。

“修仙之路，漫长亦短暂。遵从本心即可，无需妄自菲薄。”

陈砚缓缓道:“修为、身份，並非衡量一切的標尺。重要的是心意是否真诚。

你既欣赏她的好，又何必自缚手脚？

修仙之人，註定无法与凡俗女子一同，也求的是念头通达。

你此刻心绪不寧，瞻前顾后，对修为无益，反不如坦然些。

若真有情，真诚以待便是，至於结果……交给天意，至少，不会比你现在这样患得患失更糟。”

“道理我都懂……”

张桐苦笑一下，“算了算了，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不说这个扫兴。等会儿酒来了，咱哥俩好好喝一杯，庆祝你晋级！这才是正事！”

正说著，柳烟端著托盘轻盈地走了过来，上面放著一壶青瓷酒壶和两个酒杯，还有一小碟开胃的醃渍灵果。

“让两位师兄久等了。”

柳烟端著托盘，步履轻快地走来，脸上带著职业化的温和笑容，动作利落地將菜餚一一摆上桌。

烤得金黄焦脆的铁背山猪肉排滋滋作响，油脂混合著秘制酱料的香气直往鼻子里钻；

清炒玉笋翠绿欲滴，散发著山野的清新；

灵菇烩豆腐热气腾腾，菌菇的鲜香与豆腐的滑嫩相得益彰。

最后是一壶用青玉小壶盛著的清溪酿，甫一打开塞子，清冽微甜的酒香便弥散开来。

“柳师妹辛苦了。”张桐连忙起身，脸上瞬间堆起笑容，殷勤地接过酒壶，亲自给陈砚和自己斟上。

柳烟微微欠身：“师兄们慢用，有事招呼我就好。”

“好，好，多谢柳师妹。”张桐连声道谢，目送柳烟转身去招呼另一桌客人。

待柳烟走远，张桐才重新坐下，拿起筷子，却有些心不在焉地戳了戳那块诱人的肉排，低声道：

“砚哥，你说得对……我再想想，再想想……”

陈砚不再多言，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清溪酿。

酒液清冽甘甜，入喉微暖，带著一丝灵气的回甘，確实不错。

他夹起一块玉笋，清脆爽口。

两人开始享用灵膳，张桐也暂时將心事压下，兴致勃勃地给陈砚介绍起每道菜的特色，分享著自己打听到的关於百味轩老板和灵材来源的趣闻。

陈砚安静地听著，偶尔应和两句，气氛渐渐融洽起来。

酒过三巡，张桐忽而道：

“下次我就有把握考定品了，对了，跟你说一件事，三日后，符籙总院有新课了。这次隔了四个月，听说是一个女符师讲课。”

陈砚来了兴趣。过去一年，符籙总院也有讲课，但跟別的地方讲课不同，都是看情况，时间不定。

先前讲过符笔、灵墨、符纸等学识。

他当即问：“可知晓是何內容？”

“符纸的进阶课业，”张桐立即解释道：“上次讲的是符纸的各类材质和製作。这次不同。但具体的，我没打听到。”

陈砚微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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