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犹豫，隨他下楼。

一间单独的囚室里，灭绝师太盘膝而坐。

匆忙的脚步声从下层传来，周芷若也被带了上来，眼眶通红。

“师姐！”周芷若扑过来，晏月顺势抱住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没事了。”

“为师叫你们来，有要事交代。”

灭绝见两个徒弟都平安无事，总算鬆了口气，急忙將她们拉到身前。

“为师深知大限將至，今日恐怕在劫难逃。”

“但此事关乎我峨嵋生死存亡，为师必须告诉你们。”

灭绝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

“为师一生追寻屠龙刀，为的便是祖师留下的功法秘籍。”

“昔年郭靖大侠夫妇以天外陨铁铸成屠龙宝刀和倚天剑，並將两门绝世武功藏於其中。”

“这个秘密，只有歷代掌门才知晓。”

“今日，我便將它传於你二人。”

“若有幸逃出生天，定要寻回刀剑，以真气互击，取出其中神功，光大我峨嵋！”

“今日，我要你二人在此立誓！”

剧情已经改变了。

灭绝不知道张无忌对周芷若的心思，自然不会逼她立下那样的毒誓。

这正是晏月想要的结果。

至於九阴真经，如今的周芷若已学了九阳真经和独孤九剑，未来成就不可限量，倒也不再是必需品。

晏月清楚，这是灭绝的託孤。

她心中有憾，却不打算干涉。

灭绝一生刚烈，视气节重於性命，若逼她接受明教的搭救，反而是对她最大的折辱。

且以其性情日后定会阻碍，明教联合六大派的抗元大业。

让她在此绚烂落幕，留一身清名，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灭绝取下掌门指环。

“郭襄祖师在上，峨嵋第三代掌门灭绝，现命门下弟子晏月，接替掌门之位。”

“这是掌门铁指环。”

晏月伸出右手，任由灭绝將那枚冰冷的铁环套在她的指上。

她斩钉截铁地应下：“弟子谨遵师命！”

灭绝扶起晏月，紧紧握住她的手，许久才鬆开。

“有完没完了！”屋外的鹿杖客不耐烦地催促，“以后有的是机会说！”

“滚远点！”灭绝厉声呵斥。

“快点的，老子有急事！”鹿杖客嘟囔著走了，他急著去会汝阳王的美妾。

灭绝转而拉住周芷若的手，安慰道：“芷若，为师將掌门之位传於你师姐，非是你不够好。”

“一派掌门，不仅要武功卓绝，更要有与之匹配的心性与决断。”

“你的性子，其实並不適合。这一点，我早就看出来了。”

“日后，你要好好辅佐你师姐，完成为师的遗愿，让我峨嵋超越武当少林，成为武林第一大派！”

“弟子遵命！”周芷若跪倒在地，泪水决堤。

她怎会不知，师父已存死志，今日一別，便是天人永隔。

就在这时，门口的铁锁“哗啦”一声被打开。

三人望去，只见一个满脸伤疤的头陀走了进来。

灭绝认得，此人是赵敏身边的僕从。

“三位，这是十香软筋散的解药，请儘快服下。”

头陀將三个纸包递了过来，“待会儿我来接应，里应外合，杀出万安寺。”

“你是何人？为何要给我们解药？”灭绝一脸警惕。

晏月知道他是范遥，却没有作声。

“在下明教光明右使，范遥。奉教主之命，前来搭救六大派。”范遥解释道。

“你们魔教有这么好心？”灭绝根本不信。

光明顶上血战刚过，双方结下血海深仇，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还会来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