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你看我这记性！醉月楼，我糊涂了。”

寧渊细细打量著他。

不对劲。

白荣的脸色不仅仅是苍白，瞳孔也有些涣散，像是大病初癒，又像是……丟了魂。

刚才醉月楼分別的时候可不是这种状態。

“你这是刚回家又出来了？急著去哪儿？”寧渊试探著问道。

白荣的身子往车厢里缩了缩，避开他的视线。

“家里……家里有点急事，改日再聊。”

他的身形逐渐隱没在车厢的阴影里，车帘被缓缓拉上。

就在帘子合拢的最后一剎那，寧渊似乎看到，在那片黑暗中，有一双不属於白荣的惨白瞳孔，正冷冷地注视著自己。

一股莫名的心悸再次袭来。

恶寒。

一种仿佛被毒蛇盯上的恶寒，顺著脊椎一路攀升至头皮。

身体里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冻结。

整个身躯都在发麻。

白荣的马车缓缓向前驶去。

车轮碾过积水，声音却显得异常轻微。

寧渊的耳边，隱约捕捉到了一丝縹緲的轻笑声。

那笑声尖细，阴冷，不似人声。

周围的雨声、风声、一切声音仿佛都在迅速远去，世界陷入一片死寂。

只有那笑声，越来越清晰。

恐怖，如潮水般涌来。

寧渊的大脑一片空白。

冷。

刺骨的冰寒淹没了他，仿佛坠入了腊月的冰窟。

他想拼命大吼。

但喉咙像是卡住了什么，根本发不出声音。

轰隆隆！

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伴隨著闪电划破天际。

倾盆的暴雨声重新灌入耳中，打破了那令人窒息的死寂。

“二公子！二公子！我们还走吗？”

阿四焦急的呼喊声，將寧渊从那无边的恐惧中拉了回来。

寧渊蜷缩在车厢角落，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牙关都在打颤。

那阴冷的笑声，似乎还缠绕在耳边，挥之不去。

“回……回去！快！”

他用尽全身力气，沙哑出声。

话音未落，眼前一黑，意识开始迅速模糊。

朦朧中，他听见阿四的惊叫，感觉到马车猛然提速，疯狂地向寧府奔去。

……

回到寧府之后，似乎是一片鸡飞狗跳。

“二公子怎么晕过去了！”

“快去请大夫！”

有熟悉的声音在叱骂阿四。

听到这些，寧渊紧绷的神经终於鬆懈下来，一股久违的安全感包裹住他。

意识，彻底沉入黑暗。

……

很冷。

刺骨的冰寒。

仿佛有冰冷黏腻的液体，淹没了口鼻，让人无法呼吸。

他行走在一片无尽的黑暗中，四面八方都传来阴惻惻的笑声。

他想呼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黑暗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靠近。

“你是怎么跟的公子？”

“二公子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唯你是问！”

断断续续的责骂声，像是一道光，撕开了这片黑暗。

寧渊猛然惊醒。

喉咙干得像是要冒火，他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

“水……”

身边立刻响起一阵忙乱的脚步声和惊喜的呼喊。

“醒了！二公子醒了！”

一只温润的手扶起他的后背，一个盛著温水的瓷碗凑到他唇边。

他贪婪地喝著。

餵水的是一位风韵犹存的华衣美妇，正满眼心疼地看著他。

是他的母亲，华月清。

“渊儿，你总算醒了。怎地突然就晕过去了，可是受了风寒？”她温柔地责备著，“早就让你不要整日往外跑，你偏不听……”

寧渊听著这熟悉的嘮叨，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附和著笑了笑。

暗道原身真是好福气。

“母亲，没什么大事，就是突然觉得冷，可能是被暴雨的湿寒之气侵了体，睡一觉就好了。”

他没有提起之前诡异的遭遇。

他想著，或许是自己醉月楼消耗过度產生幻觉了？

刚刚脱离那令人不適的状態，他不愿意去仔细回想。

寧渊说著，忽然一愣。

他感觉到，那股一直盘踞在体內的刺骨冰寒，正在隨著他的甦醒而缓缓褪去。

与此同时。

他的眼角余光处，有一抹微不可查的光芒在闪烁。

心中猛地一震。

他不动声色，继续与母亲说著话，安抚著她的情绪。

“母亲，我想再休息一会儿。”

华月清温柔地点点头，又细细叮嘱了几句，才起身准备离开。

“母亲，”寧渊叫住她，“这事……和阿四没关係。”

华月清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气：“知道了，你呀……”

很快，房间里所有人都退了出去，恢復了安静。

寧渊缓缓睁开眼睛，眸中闪过一丝难以抑制的激动。

他凝神看向自己眼角的视野。

【就职成功】

【获得职业——紈絝】

一道只有他自己能看见的湛蓝色光幕，悄然浮现在眼前。

那是一块面板。

【姓名：寧渊】

【职业：紈絝 lv8】

【职业天赋：趋利避害（身为一名合格的紈絝子弟，你懂得如何欺软怕硬，將自己置於安全当中，某些时候，你可以凭藉本能预知危险的到来）】

【职业技能：斗鸡lv7，弄玉lv10，御下lv5……】

【本命天赋：异度来客（来自异度时空的旅客，有著无瑕纯净之魂，当灵魂被浊气遮掩之时，將会获得一次穿梭诸天的机会）】

【当前穿梭进度：7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