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惨案 终焉神职:从极道拳君开始
一个身穿翠绿襦裙的少女旋风般冲了进来,髮髻上点缀的珠釵隨著她的动作叮噹作响,一双杏眼写满了焦急。
正是他的妹妹,寧轻轻。
“轻轻。”
一道沉稳严肃的声音从少女身后响起。
寧渊抬头望去,只见一名身材微胖、留著短须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身上穿著员外郎的常服,神情关切中带著一丝威严。
是他的父亲,寧远山。
寧轻轻吐了吐舌头,快步跑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將寧渊扶了起来。
当她看到寧渊苍白的脸色时,眼中满是心疼。
“父亲,轻轻。”寧渊直起身子,冲两人点了点头。
隨即,他的目光越过二人,落在了最后进门的那个人身上。
那人身著捕头公服,腰间佩刀,眼角处有一道细小的刀疤,更添几分煞气。
他站在那里,便自有一股龙行虎步的气势,一看就是个顶尖的练家子。
黑石城总捕头,赵清河。
他身后还跟著两名神情肃穆的捕快。
“见过赵捕头。”
寧渊心中一惊,面上却维持著平静。
这位总捕头亲自登门,绝非寻常事。
他隱隱有了一些猜测。
寧远山先是关切地看了看儿子,確认他只是虚弱並无大碍后,才转向赵清河,语气不卑不亢。
“犬子偶感风寒,身体不適,赵捕头见谅。”
寧家虽是商贾,但在黑石城根基深厚,他对官府之人礼遇,却並不畏惧。
赵清河微微頷首,一双锐利的眼睛却径直落在寧渊身上,反覆审视,一言不发,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
寧远山见状,脸上浮现一丝怒意。
“赵捕头!”
他心疼儿子身体虚弱,见不得赵清河如此咄咄逼人。
赵清河这才拱了拱手,语气生硬:“寧老爷见谅,此事体大,不得不慎重。”
寧渊靠在床头,轻声开口。
“赵捕头,可是城中发生了什么大事?”
赵清河的目光再次凝固在他脸上,一字一顿地说道:
“巳时一刻,白家,满门被灭。”
轰!
这个消息如同一道惊雷,在寧渊脑中炸响。
“怎么……会如此?”他下意识地喃喃自语。
白家在黑石城也是有头有脸的大户,家大业大,护院家丁百十人,仅比寧家稍逊一筹。
一夜之间,满门被灭?
“白荣呢?”他急切追问。
赵清河的眼神平静得可怕。
“也在其中。”
寧渊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一股比之前更甚的恶寒,自尾椎骨直衝天灵盖。
血液仿佛在这一刻都要被冻僵。
他甚至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哆嗦。
巳时之前,他与白荣在醉月楼分別。
按照马车的路程估算,他与“白荣”在暴雨中再次相遇时,应当是巳时三刻左右。
如果白荣巳时一刻就已经死了……
那他见到的,是谁?
苍白的脸,空洞的眼神,阴冷的笑声……
一幕幕画面在脑海中闪过,惊悚的感觉几乎要將他吞噬。
他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喉咙乾涩发紧。
赵清清河捕捉到了他细微的反应,猛地上前一步,声音陡然拔高。
“寧公子,你是否知道些什么!”
这声追问,如同当头棒喝。
寧远山见状,立刻上前一步,將儿子护在身后。
“赵捕头!我儿大病初癒,经不起你这般盘问!”
赵清河脸色急切,毫不退让。
“凶手行事猖狂至极!今日能灭白家,明日就能灭寧家!若不儘快抓住,后患无穷!”
“赵捕头,你过了!”寧远山一声低吼,如同一头被激怒的老狮子。
赵清河的气势为之一滯。
寧远山他可以不放在眼里,但寧家的大少爷,寧渊的兄长寧川,如今可是武举人,前途无量。
他无奈,语气稍缓。
“寧老爷,我並非怀疑令公子。只是有线人说,巳时之前,寧公子曾与白荣在一起,我只是想例行调查,了解些情况,和白家重要人物有接触的基本的都已经问过,並非刻意针对。”
寧远山冷哼一声,却也没再阻拦。
白家灭门之事太过骇人,他也想知道真相,只是不喜赵清河这般逼问的態度。
寧渊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纷乱的思绪镇定下来。
他抬起头,迎上赵清河审视的目光,声音平稳,条理清晰。
“巳时之前,我与白荣確实在醉月楼门前分別。”
“他曾邀我去他家中赏玩一件奇物,我因身体不適,拒绝了。”
“之后,我让车夫转道去了红粉阁,为家妹买了些胭脂。”
“回府途中,突降暴雨。就在雨中,我再次遇见了白荣的马车。”
他顿了顿,清晰地吐出最后一句话。
“那时候,应是巳时三刻。”
话音落下。
满室死寂。
所有人的脸上,都浮现出一抹难以言喻的悚然。
白荣巳时一刻便已身亡。
那寧渊在巳时三刻见到的……
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