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斯卡哈没什么可隱瞒的。

理查把自己第一次遇到奥托，再到他把龙蛋硬塞给自己的经过，一字不漏地详细敘述了一遍。

包括山洞里，跟阿莱克修斯商议的双龙蛋分配方案。

只不过关於莱莎的部分，几句话带过了。

期间，理查一直在观察斯卡哈反应。

从说出双龙蛋分配方案开始，她就皱起了眉头。

听到后面奥托专门半路拦截，然后把龙蛋暗中塞给自己，更是明显有了怒意，手指捏得咔咔响。

“他还跟你说什么了？”斯卡哈语气冷的像冰，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带著从未有过的厉色。

理查喉咙滚动，轻轻咽了口唾沫。

昨天他看到了斯卡哈强大的另一面，而现在，他又第一次见识到斯卡哈发火。

“他，他给了我个通讯球”，理查小心掏出那枚史莱姆球：“说是如果你发现了血龙，就捏碎通知，他半天就能到。”

他確实没想到，这件事会让斯卡哈產生那么大的情绪波动。

斯卡哈深吸口气，下巴快贴到锁骨，鼓起的胸膛剧烈起伏：“捏碎它，现在。”

“导师……”理查没有动。

他低头扫了眼斯卡哈脸色，鼓起勇气问到：“你为什么那么生气？是因为奥托，还是……”

“为什么生气？”斯卡哈冷言讥讽著：“堂堂圆桌首席！自己不担起责任，把东西往孩子身上推，还让我把你拉进骑士团，好好好。”

她越说越气，说完蹭的抬头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柜子，拿出张最高级別的通讯捲轴，提笔就写。

刚写了两个字，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一拳捶在桌子上，恶狠狠说道：“这个无赖！”

办公屋里陷入短暂的死寂，只有她粗重的呼吸声。

理查这会儿也站起了身，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看斯卡哈这个態度，里面肯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內情。

“理查！你餵过血龙了么？”斯卡哈表情严肃。

“在发现殿下的山洞里，我就它被咬了，斯卡哈导师。”理查小心翼翼，见闻言她鬆了松眉头，才补充道：“昨晚，我也给它餵了点血。”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就我们三个……吧？”

“听著，从此刻起，这件事不准再跟任何人说！”

这是斯卡哈第一次用如此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对他说话。

理查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但还是点头嗯了声。

似乎是终於注意到了理查困惑的表情，斯卡哈逐渐恢復平静，坐回了茶几边上。

“理查。”她声音缓和下来，“第二条龙的事，教宗是知道的，但我可以肯定奥托没有全部交代，所有人现在都会以为第二头龙还在他手里。”

“血龙破壳第一年，你得一直供血，记住了，可以学血魔法，不能签契约！要不然一年后你的处境会非常危险！”

“为什么，斯卡哈导师？”理查能够感觉出来，斯卡哈是站在自己这边的，不过他还是想把这事弄明白。

斯卡哈看出了他的好奇，苦涩一笑：“看来他什么都没告诉你，哼，这个混蛋。一年后的血龙，会第一次蜕变，到时候，光看外观都能知道是龙，体型也不可能再藏得住。”

“而且他早就算准了！圣殿里到处打听你，还在我面前对你讚不绝口，就是为了这一刻，逼得我即使知情，最后也只能帮他一起隱瞒！”

这下理查听懂了，自己被算计了，还顺带把斯卡哈拖下了水。

“这混蛋！怪不得下山那会儿连唬带嚇的！”

“唉。”斯卡哈抬手一挥，刚才那张写了俩字的捲轴，在空中燃尽，“你牵扯他，他牵扯你，原来阿莱克修斯的事情你也早参与了……”

“导师，这事本来昨天早上我想说的……”理查摸著鼻子，心里不是滋味：“要不我现在把龙带回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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