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乾清宫的棋局 逆子,这个皇位非你不可
胤礽站在乾清宫外,深吸一口初春微凉的空气。
天津卫之行的种种发现还在脑海中翻涌,但他知道,此刻在皇阿玛面前,必须慎之又慎。
“宣太子殿下进殿——”梁九功尖细的嗓音穿透朱红宫门。
胤礽整了整衣冠,迈步而入。
乾清宫东暖阁內,康熙正伏案批阅奏摺,神情专注。
阳光透过雕窗欞,在他明黄色的龙袍上投下斑驳光影。
“儿臣叩见皇阿玛。”胤礽依礼跪拜。
康熙並未抬头,笔锋不停:“天津卫一行,可有收穫?”
“回皇阿玛,漕运畅通,堤防稳固,儿臣已与靳治豫详细勘测过险工段,初步擬定分洪区三处,这是图纸与预算。”胤礽呈上早已备好的文书,语气恭敬却不过分热切。
康熙终於搁笔,接过图纸粗略翻阅:“沉箱固堤?倒是新颖,所需银两却不菲啊。”
“治河如治病,重在根治而非敷衍。”胤礽垂首道,“若能一劳永逸,虽费银钱,却省日后无数修补之资。”
康熙抬眼看他,目光如炬:“这话倒像是靳辅会说的,你与他儿子相处甚欢?”
胤礽心中警铃微作,面上却笑:“靳治豫精通河工,儿臣不过拾人牙慧,若论相处,.他比儿臣那些兄弟好相处得多,至少不会时时想著从儿臣这里套话。”
这话半真半假,既捧了靳治豫,又暗指兄弟们的不友善,符合他近日树立的“直率”人设。
康熙果然轻笑一声,放下图纸:“你倒是直接,朕听说你在天津卫还去了码头?”
来了,胤礽心跳微促,语气却更懒散:“是去了,那边船来船往热闹得很,儿臣还尝了刚上岸的梭子蟹,比宫里御膳房做的鲜甜多了。”
“就只是吃蟹?”康熙语气平淡,却带著无形压力。
“倒也看了些南洋来的货箱,稀奇古怪什么都有。”胤礽状若隨意,“儿臣还顺手买了些咖啡豆,据说西洋人都喝这个提神,比咱们的茶劲儿大。”
他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布袋,竟是真带了咖啡豆来。
康熙挑眉:“你倒是走到哪儿都不忘享受。”
“皇阿玛教诲,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胤礽笑嘻嘻地说,“儿臣这是践行圣训,体验民情。”
康熙被他这歪理说得一愣,隨即笑骂:“油嘴滑舌!”语气却並无真正怒意。
胤礽趁势道:“其实儿臣这一趟倒真有些想法。那些南洋商人之所以猖獗,无非是因利而来,若我大清也能组织商队,以朝廷为主导与西洋人贸易,既可增收税款,又能控制往来货物,岂不胜过如今这般禁又禁不住,防又防不完?”
殿內忽然安静下来。
胤礽低头屏息,知道自己这话大胆至极。
海禁是祖制,提出以商制夷简直是逆流而上。
良久,康熙缓缓道:“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儿臣愚见,让皇阿玛见笑了。”胤礽忙道,“儿臣就是看那些商人赚得盆满钵满,想著若是朝廷来做,岂不是更好?”
康熙起身踱步,明黄袍角拂过光洁的金砖:“你近日似乎对南洋事务格外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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