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陈默咳个不停。

一边用手击打胸部，一边瞪大双眼看著眼前不可置信的场面。

几十个身穿粗布短褂的汉子围绕在四周，手上高举黄色符纸，在风中凌乱。

两根粗大的香烛，烧的正旺，冉冉升起的烟火四处繚绕。

台上正中间，站著一个身穿红色短衫的精装汉子，头上裹著一块红头巾。

手里举著桃木剑，念念有词，调门越来越高：

“喝了符水，刀枪不入——”

“杀尽洋鬼，护我中原——”

四周紧跟著喊声如浪，振聋发聵。

陈默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手里也是紧紧握著一张黄符纸，手心的汗浸的发潮。

低头看到自己身上，一身粗麻布的对襟褂子，磨得发亮的布鞋。

我是谁？

我在哪？

陈默恍惚起来，脑袋晃的拨浪鼓一样，眼睛紧闭。

再次睁开眼睛。

还是眼前的画面。

不对，肯定不对，陈默不甘心，再次闭上眼睛，用手狠狠的掐自己。

他爱加班，他喜欢加班，肯定加班过多，出现了幻觉。

“喂，发什么愣！”旁边一个汉子肘了他一下：“快喝符水，轮到我们过刀了。”

什么？

喝符水？

过刀？

陈默还在发愣，加班过多，导致他反应有时候很迟钝，脑子运转速度变慢。

土台上的红衣汉子已经端著黑陶碗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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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里是浑浊的水，漂著黄符烧尽后的碎屑。

来到陈默面前，

红衣汉子把碗往他嘴边一懟，粗糲的陶边颳得嘴唇生疼：

“喝！喝了就有神助！”

陈默紧闭著嘴巴，身体本能的抗拒著。

“咳咳咳”

烟燻火燎让陈默止不住的咳嗽。

红衣汉子顺势把符水灌进了陈默的嘴巴里。

苦涩的液体呛进喉咙，像掺了沙子的胆汁。

陈默刚想弯腰呕吐，就被两个汉子夹起来，抬到台子中间。

“过刀！”一声大喝，在陈默耳边响起。

把他脑瓜子震得嗡嗡的，比他经理骂他时候的声音还大。

红衣汉子手举一把大砍刀，一口符水喷在上面，水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陈默使劲挣扎，

两只胳膊被紧紧地箍住，丝毫动弹不得。

上辈子加班没时间锻炼，这辈子的身体，也是瘦骨嶙峋。

算了。

累了。

毁灭吧。

还剩二十几年的房贷应该不用还了吧！

陈默闭上眼睛，垂下头颅，他认命了。

盛世的牛马，

乱世的炮灰！

没什么大不了的，下辈子希望不当人了！

陈默，陈默，什么破名字啊。

沉默是金，狗屁。

不说话，不反抗，就有无数的人想欺负你。

“诸位，看好了。”红衣的汉子高声喊道：“我这把大刀，专门为了铁布衫开练准备。”

说完，把大刀放平，用刀身击打陈默的后背。

下面人群发出一声喝彩。

陈默本来认命的心，被这声喝彩打断。

想吃老子的人血馒头，去你妈的，老子已经死过一次，还能让你看笑话了。

陈默不想继续沉默了。

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砰”刀背击打在陈默后背，

“嘶”陈默疯狂的扭动著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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