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人情 在世红尘仙
杨巍坐在床榻边为李千秋號脉,见其脉象虽虚却还算有力,也是鬆了口气。
但一想到方才发生之事,他面色瞬间便又阴了下来……
“贼人夜闯家门,我却毫无察觉,若非李千秋出言提醒,又出手相救,只怕我到死都不知是怎么死的!”
习武!
资质再差也得习武!!
杨巍深知自己已经拥有了旁人梦寐以求的长生路,但他同样深知,长生並不意味著不会死。
就如那已经亡故的傅以山,明明天寿未至,可却还是死了。
眼下京城有贼人专挑红差下手,杨巍莫说替师父报仇了,若是没有点手段傍身,只怕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床榻上。
李千秋昏睡了过去。
杨巍起身在房间中踱步,面色阴晴不定。
“师父虽好酒好肉喜欢逛窑狎妓,但孤家寡人一个,从来没他听说过有什么仇家,而且近来死的红差也不止师父一个,对方显然不是仇杀…”
“那就是红差这一行当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下手,可红差这一行当,能有什么东西值得人惦记呢?”
他想不明白,但他知道自己必须得习武防身!
毕竟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杨巍眉头紧锁的思忖著:“武道功法多为不传之秘,上去哪能弄到那些东西呢?”
忽地…
他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灼灼的看向床榻上的李千秋,一时意动。
李千秋重伤在身都能一掌逼退那贼人,武道修为必然不俗,若是……
翌日。
杨巍听到有人敲门,紧忙寻了出去。
而就在他出门后,床榻上的李千秋也睁开了双目。
感受到体內伤势愈重,她秀眉紧蹙的轻哼一声,隨即撑起身子挨个查看杨家的房间,以確认其身份的真实性。
待看到杨家祖辈灵牌、供桌上供奉的狱神像、红布覆盖的刑刀、以及种种生活痕跡后,她终於相信了杨巍红差的身份。
一个刽子手,竟还会医术?
李千秋心中涌出浓烈的好奇。
她自小拜高人习武,年纪轻轻便已迈入武道第二境,若非祭炼过五臟六腑,前番回京遇伏,身中摧心掌时断不可能倖存。
即便如此,也是心脉受损身负重伤。
这等伤势若无武道好手运气护住心脉,即便是宫里的太医出手医治,也要费些心思。
而一个刽子手,居然施针通了她的心脉,让她咳出了淤血,恢復了神志。
这教她如何能不惊异?
如何能不起疑心?
如今確诊杨巍的身份真的只是个刽子手,真的只是送葬回京途中意外捡到的自己,而不是什么有心人后,她也是暗自鬆了口气。
隨即李千秋再度陷入沉思,眉眼中也隨之透出一股冷冽的杀气来……
爷爷年逾六旬,身子已大不如前,如今听信那些方士之言下榜招贤,要举办什么水陆法会谋求长生之法。
多半是老糊涂了…
父亲苦等大位多年,如今大位將至,却传信唤我回京,多半是想借我师父之力稳固局势。
而我回京途中遇伏,显然是有人不想让我回来,或者说是不想让我父亲借到外力。
此人极有可能是另外几位叔叔…
而此人既知我回京之事,说明他手中有一颗深受我父亲信任的钉子;
敢对我下手,不仅说明他同样也有大志,也说明我父亲如今的局势並不稳。
这个节骨眼上,我只需安心养伤,装死些时日,谁跳出来与我父亲唱反调,谁就是害我至此的凶手!
“可是……我去哪装死?”
想到杨巍昨日撵自己走之事,李千秋眉眼中不免藏著几分煞气,暗道:『怎么说昨日也救了他一命,他若再敢出言不逊,我非撕了他的嘴…』
杨家门外。
杨巍刚开门,便看到刘兴邦领著一个神色憔悴的妇人站在门外,当即拱手道:“原来是刘大人。”
刘兴邦给杨巍打了个眼色,问道:“明儿有个犯人就刑,你去不去?”
“去!”
杨巍见他眼色,又见他身后跟著一个面容憔悴的妇人,已是心知肚明,满口应允:“家里刚办完丧,正缺银钱,有活儿自是要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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