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纤指，凌空一点，月华凝聚成微缩的星图模样：

“瞧见了？这五颗大的，便是天地玄黄极道五境，是谓『界碑』。”指尖一划，点在辅星上，“边上这四颗小的，便是每境之內的『初』、『中』、『后』、『巔峰』四道关隘。”

“境界自低到高，便如龙醒，自尾至首，腾跃九天。你点亮的那颗，”她瞥了秦宣一眼，“不过是龙尾『黄字境』的第一道关隘门槛。”

秦宣眸子瞬间一亮，神念立刻沉入识海，锁定那颗散发淡黄微光的辅星，雀跃道：“所以我现在就是黄字初期的高手了？！”

“痴心妄想。”秦蒹葭勾起一抹清浅的嘲笑，“功法虽强，亦需步步为营。点亮辅星，不过是拿到了踏入此境的『资格』。”

“此时的你，充其量算是……摸到了门槛的石阶，离登堂入室，还差得远呢。”

秦宣“一拳打死十头牛”的逼王梦当场碎了。

他倒也没气馁，仅摸了门槛，“五感”与“灵视”便有了质的飞跃，几个小时少走別人十年弯路——

《一气蕴灵诀》yyds！

秦宣忽见银髮萝莉额间那对玲瓏鹿角，光泽流转，似乎比之前更为凝实剔透，忍不住好奇道：

“师父，您是什么境界？”

秦蒹葭双眸轻闔，倚在沙发里养神，头也不抬，懒洋洋地反问：

“问如今，还是当年？”

“现在！”

“黄字初期。”

秦宣猛地捂住嘴，好傢伙，原来牛逼哄哄的小龙女，跟自己一样也是个“萌新”！

他憋笑憋得眼角飆泪，好不容易稳住声线，又贼兮兮地凑近半步，小声追问：

“那……当年呢？”

秦蒹葭依旧没抬眼，只轻飘飘地吐出四个字：

“极道巔峰。”

秦宣：“？？？”

秦蒹葭舒展了下纤细的腰肢，松垮的白衬衫隨之勾勒出起伏的曲线。

她蹙著俏鼻，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那件属於秦宣的衬衫，脸上顿时露出几分嫌弃。

“凡尘浊气，污秽不堪。”她赤著脚丫，噠噠噠地走向浴室，银髮如流泻的月华在身后微微晃动，“为师需沐浴净身，孽徒，不许偷看。”

说完，她“砰”地一声关上了浴室门，很快，里面便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水声，以及细微而慵懒的嘆息。

秦宣脸上的嬉笑之色渐渐褪去，像是被那扇门隔断在了另一个世界。

他深深陷进沙发，思绪在脑海不断翻涌。

作为小龙女的载体，龙蛋对她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可就连我们秦家老祖都不敢完全继承的『龙之气运』，死鬼老爸为什么非要兵行险著，让我把它给吃了？

他难道不知道这是把我往死路上推？

还是说……这背后有我必须这么做的理由？

秦宣下意识摸向丹田。若非与龙蛋融合，即便习得龙族神功，也绝无可能將暴戾的“星辰之力”转换为温顺的“灵蕴”。

但福兮祸所依，当他成功引入第一缕灵蕴时，也真切地感受到了何为“气运反噬”。

那就像一柄悬於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隨时准备落下。

他妈的，我甚至感觉，要不是小龙女急吼吼地传功，勉强逼退了那具象化的『死亡阴影』，我已经在坟头蹦迪了。

都说虎毒不食子，唉……老爸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