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好个沈藤,好个双刀 锦衣如潮
双刀张焱之名,自此在大同边军和锦衣卫系统中,不脛而走。
风蚀原的血战与惊险突围,如同在滚油中滴入冷水,让张焱及其麾下侦缉队在锦衣卫大同署理处乃至整个边军系统中,声名骤起。
四人四骑,带著一身血污和疲惫,以及那名牺牲弟兄的遗物,狂奔回大同城时,已是深夜。
城头守军看到他们这般模样,尤其是认出打头那人腰后交叉佩戴的双刀,立刻不敢怠慢,火速开门放行。
消息像插了翅膀般飞入署理处衙门。即便是深夜,马半山的籤押房依旧灯火通明。
当张焱將绘有韃靼大军详细动向、兵力配置的皮纸舆图,以及口头描述的遭遇战经过稟报完毕时,整个籤押房內一片寂静。
马半山盯著那张標註清晰的舆图,手指在上面缓缓移动,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但眼底深处却跳跃著一丝兴奋的光芒。他猛地一拍桌子。
“好。好个沈藤,好个双刀。”声如洪钟,震得房梁似乎都在作响:“这份军情,价值千金,来得太及时了。老子这就去总兵府。”
他霍然起身,抓起舆图,目光锐利地扫过张焱四人:“你们立了大功,先下去好生治伤歇息。奖赏抚恤,明日一併核算。沈藤,把你那双刀给老子好好磨快。仗,有的打了。”
说完,他风风火火地大步而出,脚步声在深夜的廊道里迴荡。
张焱四人这才鬆了口气,互相搀扶著下去处理伤口。雷豹和另外两名緹骑看著张焱的眼神,已然彻底不同,那是一种混合著敬畏、钦佩和死心塌地的追隨。
翌日,大同镇全线戒严的等级再次提升。各处关隘、堡寨兵力调动频繁,气氛紧张得如同拉满的弓弦。张焱带回的军情,让明军得以提前部署,占据了先机。
署理处內的赏赐也很快下来。阵亡緹骑抚恤加倍,雷豹三人各有厚赏,张焱功居首位,赏银百两,记大功一次。
更重要的是,经此一役,再无人对他这个空降的年轻小旗、对他那特立独行的双刀有任何质疑。实力,是边关最硬的通行证。
张焱將大部分赏银分给了伤亡弟兄的家眷,只留下少许补贴家用。
他带著银子和一些新买的米肉回到小院,林婉娘见到他安然归来,悬著的心才放下,又看到那些东西,不免嗔怪他乱钱,嘴角却带著掩不住的笑意。
小院的日子似乎恢復了短暂的平静。
但张焱知道,这平静之下是汹涌的暗流。他更加刻苦地锤炼双刀技艺,將其与八极拳的发力、步法深度融合。
校场上,常见他一人独对多名手持木刀的手下,双刀翻飞,守得滴水不漏,攻得凌厉无匹,看得眾人心服口服,纷纷央求指点。
张焱也不藏私,將一些基本的双刀配合和步法要领倾囊相授,整支侦缉队的战力在潜移默化中提升。
然而,边关的战云並未因明军的严阵以待而消散。
韃靼主力在边境线外徘徊数日,似乎察觉到了明军已有准备,並未贸然大举进攻.
他们化整为零,派出更多小股精锐骑兵,如同饿狼般四处游弋,寻找防线的漏洞,袭击哨卡、劫掠粮队、屠杀边民,手段极其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