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盘尼西林 军工大院女儿奴[年代]
祁嘉礼就说:“那批青霉素在注射后,据说当时人并不会感觉到异常,它甚至还能治病,要直到半年后毒剂才会发挥作用,叫人内脏腐烂,肠穿肚烂而死。”
赵军也说:“军医院用的是国产药,也不可能用十多年前的进口药。”
再说:“凌成,这两桩案子牵涉不到一起的。”
柳秘书挑眉,却说:“但这个答案并非赵总工想要的,不是吗?”
苦涩一笑,她又说:“您爱人昨天革了杨书记的命,而今天,您要革我的命,只是杀夫哪够,您应该说我是反革命,然后报到总革委,那才能叫大功一件呢。随你们怎么说吧,我们这些地方小干部,也不过是你们大人物登天的台阶罢了。”
难道真相是赵凌成为了让妻子再升官,在有意搞栽赃的?
严老总不停唉气叹气,连连摇头。
赵军的背景,陈棉棉的激进,而柳秘书,只是个柔弱的女同志。
再加上如今老革命们一个个的被下放,他就有点怀疑赵凌成是在故意整人了。
他鼓起勇气进门,看赵军:“老军长,我一直在支持小陈的工作。”
再看赵凌成:“赵总工,凡事慢慢来,小陈毕竟还年轻呀。”
他们爷孙一唱一合的,好像是准备把陈棉棉推到一个很高的位置上去。
可她还太年轻了,登的太高,就不怕摔的太重?
赵军的思路也被柳秘书给绕进去了,看赵凌成:“党内允许相互怀疑,但证据也要站得住脚,凌成,你这证据站不住脚,今天的事,就算了吧,不谈了。”
但赵凌成扬手打断了老爷子。
再看祁嘉礼,他又说:“您当初贿赂苏方领导,送了很多好酒和金条。金条是您拿您自家的白银从军区大库里折换的,因为比较忙,有些打了收据,但有些只是口头账,而那些收据,在案件调查阶段,到了翟主任手中后,他就去世了。”
又看柳秘书:“您的丈夫死的那么巧,那些收据呢,去哪儿了?”
赵军和祁嘉礼是两个部队,他也不了解西北军区的情况。
赵凌成一直待在基地,军区都没去过几回,也不了解。
现在讲的,是昨天他拜托姜瑶,从西北军区一封封的翻看档案,并找到的信息。
他又说:“而据我所知,收据走到翟主任手中后,他人死了,收据也就再没有向上提交了。”
赵军可算明白,刚才为啥赵凌成要先讲那桩有名的青霉素杀人案了。
他看柳秘书:“你是杀了翟主任,是为了拦截收据!”
赵凌成再看祁嘉礼:“哪怕有一张收据能提交上去,您也不会被判的那么重,但是您自己有很大问题,军区不是您家开的,钱财收支,怎么能随意打白条?”
赵军指柳秘书,也吼祁嘉礼:“一张白条而已,她要烧掉,你不就完蛋了?”
再看柳秘书,他剧咳:“收据呢,你总不会全烧了吧?”
他站了起来,眼巴巴的伸着手咳嗽:“没有吧,你没有全烧掉吧,哪怕给我们一张都行,你尽管提要求,说吧,你想要什么,只要给我收据,我都能满足你。”
哪怕还有一张收据留存,能证明祁嘉礼不是挪的公款都行。
但显然,证据已经没了。
在场的人或者痛苦,或者焦急,只有柳秘书依然从容。
她冷目望着眼巴巴的赵军,说:“党内允许怀疑,但判决得有证据做支撑。”
她还不忘本职工作:“老军长,到您吃药的时间了。”
可这句话,听来是那么的讽刺。
赵军成功被激怒了,怒吼:“老子没证据又怎么样,老子就是王法,人就是你杀的,来人,把她给我关起来,不,皮鞭蘸水,狠狠的抽,拷问她!”
柳秘书也旋即提高了嗓门:“前几天的最高指示还在批某些老领导,退而不休,不在其位谋其政,仗着曾经闹过革命就随意插手工作,说的就是您!”
再说:“您可以让您的孙媳妇皮鞭蘸水来抽我,但是请您记住,革委会只是一个临时机构,军区的案子得走军法,你们可以屈打成招,但你们这是在违法。”
赵军气的手疯狂哆嗦:“好啊你,枉我还以为你是个好同志!”
柳秘书一点都不怕他,昂首挺胸:“屈打成招吧,反正你们也不敢上军法。”
哐啷一声,是赵军抓起了茶杯,但幸好祁嘉礼一把夺过。
他再吼:“报到军法,给我狠狠的查。”
……
要知道,就在昨天,赵军还在想,如果陈棉棉要问责柳秘书,他得帮忙说个情。
文工团和秘书都是虽然不重要,但很辛苦的岗位。
人家女同志照顾了他这么多天,关键时刻他帮个忙护一护也是应该的。
当然,他直到现在也没想到,柳秘书很可能有间谍背景。
他一直认为她是申城,政治派的人。
而两派之间的政治斗争,下放种地他能容忍的。
毕竟打过仗的不会搞管理,就好比祁嘉礼,在西北缴匪时,他缴获了青海王马芳很大一批金条,在没入国库之前,就在西北军区的大库里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