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丧尸老公喂养日记
林早不敢耽误,赶紧放下铁棍,找出几个纸箱。
林早把纸箱沿着接口拆开,拆成纸板,盖在窗户玻璃上。
他一手按着纸板,一手抓起透明胶带,找到接口,用力一扯。
“刺啦”一声,扯出一大段胶带。
找不到剪刀,就直接用牙咬断。
林早用胶带把纸壳贴在窗框上,贴得严严实实,不留一点缝隙。
连车库里、开得很高的小窗,他也爬上去贴住了。
万一有人爬上去偷看他们家,发现他们家有皮卡车,起了坏心怎么办?
林早一个人,忙活了半个多小时,才把一楼窗户全部粘上。
他站在一楼正中,环顾四周。
虽然很简陋,但总比没有好。
敌人在暗处,他们家在明处。
他只能尽可能做好防范。
当然,如果对方是很熟悉他们家情况的人,或者在他采取措施之前,就已经盯上了他们家,那就……
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林早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感觉身上又发起热来,一阵一阵的。
他抬起手,捂住额头,又甩了甩脑袋。
晕乎乎的。
他不能再到处乱跑了。
再跑下去,他整个人都要晕倒了。
就算真的有人盯上了他们家,今晚大概也不会采取其他行动。
林早重新拎起架在旁边的铁棍,准备上楼睡觉。
正要离开时,他路过杂物间门前,余光一瞥,不由地停下了脚步。
漆黑高大的铁门,仍旧伫立在那里,安安静静,不动如山。
林早心思一动,脚步一转,走上前去。
他在门前停下脚步。
下一秒,林早卸了力气,整个人往前一倒,趴在门上,把额头贴了上去。
这门不脏,过年的时候,傅骋才擦过。
额头滚烫,铁门冰冷。
贴上去很舒服。
林早歪了歪脑袋,把脸颊也贴了上去。
冰冰凉凉的,把他脑子里的火都压灭了。
林早像一只小猫,依偎在喜欢的桌腿旁边,上下蹭蹭,舒服到眯起眼睛。
可就在这时——
铁门后面,传来一声低沉的“呼噜”声。
林早下意识睁开眼睛,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是骋哥吗?
骋哥还没睡?
他就站在门后面?
林早低下头,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去听。
呼噜——呼噜——
是傅骋被丧尸抓伤之后,经常发出的声音。
像狼狗一样,向人示好的声音。
林早的感觉没有错。
他靠在门上休息的时候,傅骋就站在门后面。
黑暗里,傅骋站得笔直,脚尖抵着门板,距离很近。
他还想再往前,可是已经不能够了。
林早听见他的声音,他自然也闻到了林早的气味,听到了林早的呼吸声。
傅骋像狼一样,翕动鼻尖,四处嗅闻,循着林早的气息,在门后搜寻。
终于,他找到距离林早最近的地方,同样低下头,把自己的额头抵在门上。
隔着铁门,只隔着一道铁门——
林早靠在傅骋怀里,傅骋嗅闻着林早的头发。
倘若这时,铁门凭空消失,林早就能跌进傅骋怀里,他二人就能毫无阻碍地紧紧拥抱。
可惜没有。
傅骋松开拳头,张开双手,碰到的只有冰冷的门扇。
不能抱。
他还不能抱小早。
两个人就这样,隔着铁门,靠在一起。
冰凉的触感、熟悉的声音,叫林早不自觉沉溺。
他没力气跟傅骋说话,只是再次卸下防备,闭上眼睛,靠在门上。
要是可以,他真想在这里睡一觉。
胸膛相对,冷热相递。
傅骋刻意压制的嘶吼声,和林早匀长有力的呼吸声,同起同落,相互应和。
两个人都沉溺在难得的温存里,没有其他动作。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早昏昏欲睡,傅骋却猛然惊醒。
下一秒,傅骋重重地“呼噜”一声,提醒林早。
又下一秒,林早被他吵醒,架在旁边的铁棍滑落在地。
“哐当”一声巨响,在空旷的车库里回荡。
在寂静的夜里,吓得人一激灵。
林早清醒过来,赶忙上前,把棍子捡起来。
他不能在这里睡觉。
刚刚差点睡着,要不是傅骋提醒他,他就摔到地上了。
不行,不行。
林早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最后伸出手,轻轻拍了一下门扇,当做道别。
——骋哥,我走了。
傅骋仍旧维持着原来的动作,站在门后面,“呼噜”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