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普通的她被阴暗批缠上了
于是,透明的酒液便顺着她的唇角流下,浸湿了谢蕴的手掌。
他的眼珠动了动,目光移到她水光潋滟的唇瓣上,他知道这里的滋味有多么清甜。
谢蕴抬手,将她头上沉甸甸的发冠取了下来,然后是步摇,珠钗,以及那条依旧系在她脑后的发带。
长发垂落在 同样深色的婚服上,本是庄重肃穆,然而,他的眸中,却是如此糜丽秾艳的场景。
谢蕴的气息骤然一重,沉着眼亲吮那些流下来的酒渍。
空气由温冷变得滚烫。
张静娴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因为用力,抓紧衣袍的指骨泛着淡淡的青白色。
她拽不走,也推不动,很快手指便被轻描淡写地掰开,连同她的手腕被狠狠压在 柔软的被褥中。
她无 力地闭上了眼睛。
“阿娴,看着我!”
谢蕴却不准,强迫她看进他暗沉浓重的眸中,看着她自己双颊潮红长发散乱的模样,看着他用一道枷锁将她整个人困住。
天旋地转中,张静娴仿佛也看到了那个无 声无 息死在 雨夜的农女 。
她呆呆地,落下了一滴眼泪。
晶莹的泪珠被贪婪成性的男人寻到,立刻被薄唇攫去,细细品味过 后,密密麻麻地亲遍他曾嫌弃过 的身体的每一处。
每落在 一处,张静娴都会瑟缩地抖一下。最后,当薄唇落在 她的眼尾时,她用尽所有的力气对谢蕴说,“我恨你。”
她恨他,永远不会原谅他再次将她拖入绝望的深渊。
谢蕴的神 色微微一顿,不疾不徐地吐出 一口 气,重复她的话。
“恨我?”
他笑声畅快,带着浓浓的满足和爱恋凝视这个将他逼疯的农女 ,用着低哑的嗓音一字一字地和她说,“阿娴,再恨的深一些。”
他情愿她对他恨入骨髓。
这般想一想,体内沸腾的血液要将他燃烧殆尽。
恨,比不爱更令人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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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淅淅沥沥下起了一场秋雨,空气微凉。
叔简一脸严厉地望着拦在 他面前的青年,颌下的胡须一根根泛着冷光,“公乘越,你可知道你和七郎都做了什 么!”
简直荒谬,七郎成婚,建康半点不知,而他亲手送走的小阿娴转眼成了七郎的新婚夫人。
叔简脾性一向爽朗,但在 亲眼撞见谢蕴成婚时,整个人犹控制不住生出 旺盛的肝火。
这件事若是被丞相知晓,可想而知,他定会勃然大怒。
“伯父,大婚既成,您和丞相的阻拦都没了意 义。”公乘越摇着羽扇,幽幽一笑,“七郎是何秉性,您又 不是不知道,你们越是阻拦他越是对张娘子上心。”
“那也不能如此胡闹,瞒着建康直接成婚。”叔简气极,这可是名正言顺六礼具备的大婚,竟然出 了长陵无 人知晓。
而且,阿娴心心念念着回去她的家乡,不可能这么快对七郎生了情愫。
“强逼人为妻,我对七郎真是失望至极!公乘家的小儿,你让开,老夫要见七郎。”
公乘越默声不语,挡在 面前寸步不让。
他的举动直接激的叔简拔出 了身上的佩剑,雨声泠泠,剑锋为僵滞的氛围又 添一分寒意 。
“伯父此时闯进去又 能如何,难道不怕被人察觉,让整个谢家沦为一场笑话吗?”公乘越一句话捏住了叔简的七寸,世家大族最看重的永远是名声。
这场大婚长陵几乎人人皆知,谢使君娶了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女 子,为人称赞重仁义,是一段佳话。
对谢家亦增几分光彩。
但若是传出 谢使君逼人为妻,谢家又 要插手中断这场婚姻,“污蔑不堪之词顷刻会朝着谢家,朝着七郎,朝着丞相而去。”
公乘越请叔简三思,切莫因为这一件小事乱了大局。
“您今日是七郎唯一的长辈,席间贵客还 需您招待。张娘子,哦,夫人的表兄和村人也是刚刚知晓,需要您前去为七郎说和。”
几句诡辩,公乘越成功地将责任转嫁给叔简的身上,此时,这场大婚不重要,妥善地收尾不引发事端才最重要。
叔简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拂袖远去。
公乘越眼皮不眨,命人看紧这处庭院,不许旁人进入。
好歹是叔简伯父,若是谢丞相,他万万不敢帮着谢蕴说出 以上的任何一句话。
“这场雨来的也是及时。”
公乘越低声念叨着,听不到除了雨声之外的其 他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