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和闺蜜嫁进侯府吃瓜看戏(穿书)
看着顾源离开时那难以置信的, 愤恨又不甘心的模样,郑纯筠只觉长出了一口郁气,回去的路上脚步不由轻快了许多。
那片一直笼罩在她头顶, 充满不祥和死亡的霾云终于消散了。
“多谢玄女娘娘保佑……”
郑纯筠双手合十, 在心中默默祈祷, 今晚一定要给娘娘供上足足的香火。
她唇边挂着浅笑走进世子院,抬头望见厅堂内那道坐在轮椅上的身影, 脚步不由一滞。
是了,顾世子……不,现在是令国公,她名义上的夫君回来了, 这里本就是他的院子……
郑纯筠站在门口踟蹰不定,直到顾凛转过头对上她的视线,冲她招了招手。
“怎么站在外面不进来?”
郑纯筠慢慢走进厅堂,见顾凛的轮椅朝着东墙的方向,他正在看墙上挂的一幅墨竹。
他问:“这是你画的?”
郑纯筠点头, 轻声解释:“我住进来后, 看这面墙上光秃秃的, 便自作主张挂了上去,让国公爷见笑了。”
顾凛却道:“这幅竹子画得不错。昔日郑老尚书便以擅绘竹而闻名,你定是得了他的真传。”
生于峭壁,不畏嶙峋, 挺峻不拔,寥寥几笔, 风骨尽现。
提起祖父,郑纯筠眉眼柔和了几分,自谦道:“我只学了祖父几分皮毛罢了。”
顾凛看了她一眼。
郑老尚书爱竹, 难怪会以筠字为孙女取名。
筠,是竹子外面那层柔韧的青皮。
就像她这个人一样。
她的名字在顾凛舌尖滚了几圈,忽地笑了下,“纯筠,你的名字也很像那柄名剑纯钧。”
冷不丁听到他喊出自己的名字,郑纯筠心跳漏了半拍,强作镇定。
“是,我出生时祖父在读《越绝书》,‘赤堇之山破而出锡,若耶之溪涸而出铜;雷公击橐,蛟龙捧炉,天帝装炭,欧冶子因天之精神铸成纯钧。’”
起初祖父便想为她取名纯钧,还是被祖母劝住,说上古之兵凶性太重,太过锋锐,过刚易折,女子该以贞静柔顺为要,干嘛要取个杀气腾腾的名字,他们又不是武将之家。
祖父一想,也怕她压不住这个名字,损了福禄,便想了个折中的法子,换成了这个筠字。
——他并不赞成祖母的“贞静论”,又不敢明着忤逆老妻,便偷偷使了点小心机。
顾凛安静听她回忆祖父母为了给她取名,各执一词的温馨日常,那些尘封在记忆里不被想起的寻常时光,原来竟是如此珍贵。
他看着郑纯筠柔和的充满怀念的脸庞,赞同道:“名剑很好,竹子也很好。依依似君子,无地不相宜。”1
郑纯筠面上有些发热,止住话头,掩饰一般,“我今天话太多了,吵着国公爷了。”
顾凛摇摇头,“郑老夫人最近身子如何?待我处理完府中事务,该上门探望她老人家才是。”
“多谢国公爷挂怀,祖母身子还算康健。”
郑纯筠连忙道:“您好不容易才回到京城,还要向陛下面陈军需贪墨一案原委,待办事项千头万绪,这点小事就不劳您费心了,只要允许我经常回郑家看看就好……”
“长辈的身体,再小也是大事。”
顾凛的目光自她脸上扫过,迟疑片刻,终于开口。
“你我虽是夫妻,但真实情形如何,宫里和京中人尽皆知。如今我已是双腿残废之人,实在不愿拖累你。若你想归家,我可为你写一封和离书……”
郑纯筠蓦地抬起头,正视顾凛:“敢问国公爷可有另外心仪之人?”
“并无。”
“那国公爷是否觉得我浅薄粗鄙,难以忍受?”
“……自然不是。”
顾凛被她直接又直白的问话打了个措手不及,面对数万敌军也能面不改色的令国公,竟然有些狼狈地避开了她灼灼的目光。
郑纯筠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勇气,一步步走近顾凛,在他身前不到三寸的位置停住,弯下腰,轻轻按在他的膝盖上。
“国公爷,您的腿真没有完全恢复的可能了吗?”
顾凛垂下眼,竭力控制住因她的触碰而激起的微小颤栗,沉声道:“太医院院正替我检查过,说只有五成的希望。”
郑纯筠冲他弯起唇角:“五成已经不少了。而且太医说话一向保守,他说是五成,那实际肯定在五成以上,说不定是六七成,七八成呢。”
顾凛微怔,不理解她为什么会突然雀跃起来。
明明不久前她还在痛骂顾源,说顾源害她跳火坑,守活寡……
为什么听她现在的意思,好像并没有与他和离的想法?
郑纯筠直起身,认真地看着他,目光清澈又诚恳。
“国公爷,您是战场上运筹帷幄的将帅,是干大事的人,我也不会对您藏着掖着——平心而论,您觉得我和离归家后的日子,还会比现在更好吗?”
她冲顾凛扬起一个大方坦率的微笑。
“放眼全京城,还有哪个年轻儿郎,能不嫌弃郑家落败的门第,不嫌弃我嫁过人,还能让我在二十出头的年纪,当上一品国公夫人呢?”
在顾凛面前,她决定毫不掩饰自己的野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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