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甘寧的倾心投效 別叫我孙十万
孙权略有些好奇。
在他的记忆里,能说出“汉家气运將尽”这种话的人可一点也不多,只有周瑜、鲁肃曾在四下里与他交谈过这样的內容,认为汉室已经无法復兴,中原必为曹操所占据,所以让孙权想方设法为自己谋利。
现在甘寧成为第三个这样对他说话的人,由不得他不吃惊。
虽然这番话有攛掇孙权为他出口恶气的目的,但是能说出这样的话,说明甘寧自己的確是这样认为的。
於是孙权询问了甘寧。
“兴霸,汉室的確不復往日,但是天子仍在许昌,朝廷也在许昌,你为何说汉家气运衰微、曹操必將篡汉呢?”
甘寧露出一脸不屑的表情。
“天子和朝廷虽然都在许昌,但是许昌乃是曹操的巢穴,朝臣多是曹操的拥躉,且更重要的是统领军队的人都是曹操的人,天子近臣根本掌控不了军队,名为天子,实为囚徒。
否则天子为何要发衣带詔?曹操又为何要诛杀车骑將军董承等人?很明显是曹操专权擅断、不敬天子,用尽各种方法攛掇属於天子的权势,增强他自己的威势,长此以往,篡汉是必然的事情。”
孙权缓缓点头,感觉甘寧的分析是有道理的。
他身在南阳很久,对於许昌朝廷发生的事情一定不会一无所知,他如此看待曹操和许昌朝廷,只能说明曹操这个汉贼的名號已经拿不掉了。
衣带詔对曹操的杀伤力出乎意料的大,以至於他虽然打贏了官渡之战,却依然不能扭转舆论场上对他的负面影响。
想到这里,孙权重新看向了甘寧,看到了甘寧那满满的渴望。
他心下瞭然,並且忽然有了更有趣的想法。
他微微笑了笑。
“兴霸此言固然有理,但是切记,这天下仍是大汉天下,天子仍是大汉天子,天下共主,有些话不是可以当眾说明的。”
甘寧略顿了一顿,立刻领会了孙权的意思。
“將军的意思,寧明白,那將军,关於益州的事情……”
“哈哈哈哈,兴霸啊兴霸,刘季玉到底是如何的折辱你,令你对此念念不忘?”
孙权笑呵呵地看著甘寧道:“我听说你过往在益州颇有名望,出入车骑隨行,乘船都要用锦缎繫绳,难道说刘季玉曾经为此而治你的罪吗?”
听到孙权这样了解自己的过去,甘寧顿时有了一种被看穿的感觉,心中不由自主的升起一丝尷尬,还有几分难以言说的担忧。
“將军,这……寧只是觉得刘季玉太过於昏聵,所以……”
“再怎么昏聵,他也是益州牧,也是朝廷任命的官员,不是吗?”
孙权轻笑道:“兴霸身为蜀郡官员,理当为刘季玉效力,却做出背主之事,確实让我感到非常的疑惑啊……”
这样说著,孙权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化作一片严肃,语气也不由得变得严厉起来。
眼见孙权面色变化,甘寧面色一滯,心中担忧顿时化作恐慌,连忙后退几步,委身下拜。
“將军明鑑,寧並非是有意做出背叛的事情,实在是刘季玉麾下得势之人针对过甚,寧实在是气不过,所以才做了那样的事情!”
因为担心孙权已经把自己查个底朝天,所以甘寧不敢隱瞒,便把自己的所有过往一股脑儿的全告诉了孙权,说完便继续谢罪。
“寧绝对没有任何异志,只是被迫远离家乡,心痛难耐,每每想起,泪流不止!还请將军明察!”
说著,甘寧便失声痛哭起来。
孙权等他哭了一会儿,嘆了口气,上前扶起了甘寧,然后用自己的衣袖为他擦拭眼泪。
“男儿立於天地之间,流血不流泪,兴霸乃豪杰,怎么能轻易哭泣呢?”
甘寧愣愣地看著孙权。
“將军……”
“兴霸之心,我已经明白了,兴霸的痛苦,我也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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