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平却一步不退，眼神凌厉：“你敢动我？那就试试看。今晚的事，要是闹到区里，我看谁先倒霉。”

那两个干部脸色难看，连忙劝：“別吵了！別吵了！有事好好说！”

回到宿舍后，老李嚇得腿软：“妈呀，少平，你胆子真大！我刚才都觉得赵德柱要扑上来了！”

少平淡淡一笑：“他不敢。他现在怕的不是我，是工人们的眼睛。”

王福生却沉声说：“可你想过没有？他一旦走投无路，可能会真的豁出去。那时候，就不是吵几句能解决的。”

少平点点头：“我知道。所以咱们得快，趁他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把证据再敲实一点。”

老李眨巴眼：“还能敲啥实？名单、小刘的口供，还有联名信，这还不够？”

“还不够。”少平摇头，“这些东西在他们眼里，可以说是『一面之词』。要彻底让他们闭嘴，就得有他们自己无法否认的证据。”

“你是说……”王福生眼神一闪，“帐本？”

少平点头：“对。赵德柱他们吃回扣、贪油水，不可能没留下痕跡。只要把帐本找到，他们就插翅难飞。”

老李倒吸一口凉气：“帐本？那可是要命的东西！你真敢去翻？”

“敢。”少平目光如刀，“不翻，就等著被他们咬死。”

老李小声说：“少平，你確定吗？真要干这事？要是被逮住，可就完了。”

“怕什么？”少平冷声说，“赶山打猎，哪有不上山的猎人？退一步，就是死路。”

王福生一把拍在他肩膀上：“行！今晚我跟你一起去。”

老李哆嗦著：“那……我也跟！”

他们悄悄潜进厂里的財务室。黑暗中，手电光一闪一闪。

“快，翻这柜子！”少平低声吩咐。

王福生翻出几摞帐本，急切地翻看：“有问题！你看这几笔进货，价格明显虚高！”

老李眼珠子瞪圆：“妈呀，这不是赤裸裸的回扣吗！”

就在这时，走廊里突然传来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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