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腊月初,风雪紧,里外忙活盼年关 四合院之福地主宰
晌午吃的是白菜燉粉条,里面臥了两个荷包蛋。傻柱吃得最快,一碗吃完又盛了第二碗,“这粉条滑溜,比镇上卖的好吃。”他嘴里塞得满满的,“下午我去捡点乾柴,雪天烧火费,得多备著。”建业点头:“我跟你一起去,顺便看看王奶奶家的柴火够不够,不够就给她送一捆。”
饭后雪没停,反而下得更密了,像漫天飞著白蛾子。建业和傻柱披著蓑衣出门,晓梅和苏晚坐在炕上纳鞋底,张奶奶给念秋讲故事,讲“年”的传说,说年是只怪兽,最怕红顏色和鞭炮声。“所以过年要贴红春联,放鞭炮,”张奶奶捏著念秋的小脸蛋,“还要穿新衣裳,图个吉利。”念秋似懂非懂地点头,指著墙上掛著的香肠:“那这个红的,年也怕吗?”引得眾人都笑了。
许朗在屋里翻找著什么,最后从木箱底翻出个布包,打开来是几尺红布和一把剪刀。“前儿去镇上扯的,”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想著过年贴春联,剪几个窗,添点喜气。”晓梅眼睛一亮:“我会剪『福』字,苏晚你呢?”苏晚抿嘴笑:“我娘教过我剪喜鹊登梅,就是好多年没剪了,手生。”张奶奶接话:“我年轻时也爱剪,等雪停了,咱一起剪,贴满窗户,看著就热闹。”
建业和傻柱回来时,每人扛著一捆乾柴,蓑衣上积著厚厚的雪,像盖了层絮。“王奶奶家柴火够,就是水缸快见底了,我给她挑了两桶水。”建业拍著身上的雪,“她还塞给咱几个冻梨,说泡在冷水里化了吃,甜得很。”傻柱把柴垛码好,拍了拍手上的雪:“我在沟里捡了只野兔子,冻硬了,回来褪了毛,燉著吃准香。”
晓梅赶紧去烧水,准备褪兔毛。苏晚找出个大盆,把冻梨放进去,倒上冷水。“这冻梨得用冷水化,”她解释道,“用热水化,皮会发黑,还不甜。”念秋趴在盆边看,看著冻梨在水里慢慢变软,表皮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
傍晚时,雪终於小了,天边裂开道缝,透出点昏黄的光。许朗在院里劈柴,斧头落下,柴火“咔嚓”断开,溅起的雪沫子落在他脸上,他也不擦,只顾著埋头干活。建业在屋里翻出年画,是去年剩下的,上面印著胖娃娃抱鲤鱼,还有“五穀丰登”的字样。“这画还能贴,”他用抹布擦著画框上的灰,“等扫了房,就贴上,看著喜庆。”
晚饭燉了野兔肉,放了些萝卜和土豆,肉香得能把人魂勾走。念秋啃著兔腿,小嘴巴油乎乎的,含糊地说:“香……比猪肉香。”傻柱给她夹了块萝卜:“萝卜解腻,多吃点。”张奶奶喝著兔肉汤,慢悠悠地说:“过了腊八就是年,等腊八那天,咱煮腊八粥,放红豆、绿豆、生、栗子,再放把糯米,稠稠的,喝著暖和。”
夜里,风又起了,颳得窗纸“哗哗”响。张奶奶坐在灯下缝裤,裤是给建业做的,用的是厚布,里面絮著新,针脚密得像鱼鳞。“这裤得做得肥点,里面能套秋裤,”她比划著名,“冬天冷,得多穿点,別冻著膝盖。”晓梅和苏晚在剪窗,红布在她们手里转著,剪刀“咔嚓”响,很快剪出个“福”字,还带著边。
念秋趴在炕上,手里拿著块红布,也学著剪,结果剪了个歪歪扭扭的形状,自己却得意地举起来:“像小太阳!”傻柱凑过来看,连连点头:“像!比苏晚姐剪的还好看。”逗得念秋咯咯直笑,笑声像银铃,在屋里荡来荡去。
建业和许朗坐在炕头,算著过年的开销。“得买两掛鞭炮,三十晚上放,”建业扒拉著手指头,“再买几斤果,招待串门的孩子。给奶奶扯块黑布,做件新袄,她那件太旧了。”许朗接话:“我去供销社问问,有没有新到的毛线,给念秋织顶帽子,再织副手套。”傻柱在旁边听著,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打开来是几块钱,“这是我卖筐子攒的,也添上。”建业推回去:“你的钱自己留著,想买啥就买啥。”傻柱急了:“我啥也不买,给念秋买吃!”
窗外的雪又下了起来,淅淅沥沥的,像在给这夜哼著小曲。屋里的灯亮堂堂的,映著满桌的针线、年画和剪刀,还有一家人的笑脸。离过年还有二十多天,可这盼年的心思早就生了根,像屋檐下的香肠,一天天透著香,让人心里热乎乎的。风雪再紧,也挡不住日子往热闹里过,毕竟,年关越近,日子就越有奔头,就像那醃在缸里的腊肉,捂著捂著,就捂出了满噹噹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