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紧张的看了一眼李渡，发现李渡仍然一脸淡然的坐在椅子上，才鬆了口气。

“你先出去吧，出去之后告诉大家，不要乱传，每个人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公司的决策自然有相应的考虑。而且李总作为公司董事长本身就有管理权，只是李总平常比较尊重我，从来没有强行指导我们的业务。”

吴蕊满口答应：“好的，知意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劝大家的。”

等到吴蕊出去后，沈知意一脸郑重的对李渡说：“看来公司內部真的是有间谍在搞风搞雨，这么快就影响了公司內部的氛围，希望我的布置能出来他吧。”

“你已经有布置了？”

看到李渡惊讶的样子，沈知意心中暗自得意，拿出一份文件对李渡说：“我昨天按照熟悉公司技术细节，但是没有参与当天的实验，把公司的名单一一梳理，得到了四个可疑的人员。”

李渡笑了：“接下来就是该怎么確定具体是谁了，看你样子应该也布置好了吧。”

“我站在对方的视角，分析了一下对手的想法，首先从我这里他们应该很难打开缺口，我肯定是和你在一起的。”

沈知意看李渡在认真看文件，没有注意到她话语的细节，继续说：

“那么对手想要挖空我们，就一定是重点挖我们核心的研发骨干，內应大概率会告诉对方这些人的详细信息，方便他们挖人。毕竟我们的待遇並不低，大家相互之间也有了一定的羈绊，光靠钱是奏不了效的。”

“我找了四个我绝对信任的研发骨干，让他们分別单独给每一个可疑人透露他们想要从公司获得的公司现在没有满足的需求。”

李渡把手中的文件放下，笑著说：“这样等到对手挖人的时候，就能通过他们给出的条件，確定是谁泄露的情报。”

“是的，只是这也只是我们猜想，万一別人就不是这个打算，我们就是在和空气斗智斗勇了。

“没事儿，他们如果不这样做，我们的人才流失的风险就少一点，也是好事。而且我觉得你的推测很有道理。“

李渡安慰了一句，指著文件上的一个问號问道：“你在这个吴蕊的名字上画了一个问號，是什么意思？”

沈知意迟疑了一下，回道：“其实她也符合间谍的画像，但是以我对她的了解，她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儿，在公司她也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了。”

李渡悠悠道：“既然咱们要测试，就还是把所有符合条件人的都测试完，这样也免得后面你又对她疑生疑鬼，平白伤了你们的感情。”

“也是。只是想再找一个绝对信任的研发人员比较难了。”

“不是还有一个你绝对对信任的人吗？”

看到一脸迷茫的沈知意，李渡神秘的说：“难道你还不信任你自己？”

沈知意莞尔一笑：“我还以为你在说你自己呢。“

李渡让沈知意亲自去试探，主要的目的不是为了证据，而是为了让沈知意亲自体验一下被背叛，免得处理吴蕊的时候她心软。

他这次是一定要把吴蕊送进局子里的，知深科技不同於同舟软体，其最重要的就是核心的技术与人才，所以对保密性要求更高。

只有让大家看到敢於出界的人的下场，才能让后来人遇到同样的情况时，有敬畏之心。

至於证据，李渡已经有了眉目了。

昨天晚上吴蕊偷偷去见陆知行已经被李渡派的人发现了，按照对陆知行最近行踪的调查，他们每一次幽会都是在同一间酒店的同一间客房。

后面只需要提前做点布置，下一次她们再幽会交接情报的时候，就能拿到证据了。

討论完间谍的事情后，沈知意又问道：“那我们今天就把视频原版放出去，让那些黑子去研究？”

“不著急，现在大家还对咱们不够恨，我怀疑现在的负面舆论是有人背后在捣鬼，真正的黑子应该还不多，先让舆论再发酵发酵，多一点真爱黑，这样后面的的反转才更有效果。”

沈知意眼晴弯成一道月牙，笑道：“都听你的。”

“这下我外行指导內行算是坐实了。”

“玩弄人心这方面，你才是內行。”

“我怎么感觉你在骂我？”

“我在夸你，真的，你信我。”

李渡走后，沈知意一个人在办公室考虑接下来的工作安排，用了很大的功夫，才把勾起的嘴角压了下去。

“学长也真是的，还让我在社交平台上发布嘴硬、死不承认造假的言论，这样下去我的形象岂不是全毁了，会被网友骂死吧。也不知道他故意是不是要抹黑我。”

沈知意自言自语了一句，整理了一下表情，把吴蕊叫了进来。

“大家情绪怎么样？”

“我已经尽力在安抚了。”吴蕊一脸苦恼的对著沈知意说：“但是大家对李总的情绪很大，尤其是那天晚上没有领到李总奖金的人。歷了陈凯南的事情，大家对有钱人有一种天然的牴触心，总觉得他们为了自己的私慾就会不把公司的前途当回事儿。”

沈知意看到吴蕊为难的表情，咬了咬嘴唇道：“我现在也有点看不透李渡了。”

吴蕊一脸惊讶：“我记得他搬家的时候的时候，你不是为了给她表演节目练了好久吗？你们关係没有更进一步吗？你最近没有再和我聊起这些事儿，我以为你是不好意思呢。”

“喉！”

沈知意嘆了口气道：“那天宴会上，虽然没有人明说，但是我感觉他和很多女生都有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繫，所以我有些退缩了。本来想先和他好好把事业做下去，结果工作上现在和他的分歧也越来越大了。”

吴蕊眼珠转了转，露出一丝担心之色：“可是他现在毕竟是我们的控股股东，除非我们都不干了，带著大家重新创业，不然离不开他啊。”

“谁说不是呢，暂时我还是得和他保持好关係。都说情场失意，职场就会得意，我现在是全部都失意了。”

沈知意强行挤出一丝笑意，继续说：“好了，不说这烦心事儿了，你最近是不谈恋爱了，整天魂不守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