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谷太太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发了疯一般地將长谷枫推向村上悠：“我把她给你，你想对她做什么都行，求求你放过我……”

这次，长谷枫没有抵抗。

柔软的身躯被推入村上悠的怀中，只不过此刻却没有丝毫旖旎的氛围。

“你打算怎么做？”村上悠问长谷枫。

“……”

回应的只有沉默。

长谷枫把头埋在村上悠的胸膛，哭不出来也笑不出来。”

“不准备报復吗？”

“……”长谷枫沉默著。

长谷太太愈发惊恐：“不要，不要，別……”

“我没问你。”村上悠道。

走廊顿时安静下来。

长谷太太不敢再说话，只能以士下座的方式求饶，额头紧贴地面。

“要原谅她吗？”村上悠继续问道。

“……”长谷枫依旧沉默著。

她做不出选择。

“我知道了。”村上悠说道。

他轻轻拍打长谷枫的背，稍微安抚好她的情绪之后，对著还跪在地上的长谷太太说道：

“你去把走廊打扫乾净，其他的事我不跟你计较。”

“谢谢您，谢谢您！”

长谷太太砰砰朝著村上悠磕了几个头，然后连忙去拿拖把和扫把出来打扫卫生。

或许在她眼中，村上悠如同吃人恶鬼。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村上悠问向怀中的长谷枫。

“不知道。”

长谷枫似乎已经回过神来了，主动鬆开了村上悠，没有继续贪恋这份温柔，而是看著忙碌清洗血跡和尿液的母亲陷入了迷茫。

“之后的话，你母亲应该不敢再伤害你了。”

“嗯。”

长谷枫轻轻点头。

“你想回家吗？”

村上悠问出没有悬念的问题，回应的也是如预料中的沉默。

家？

能称之为家吗？

一个能毫不犹豫將女儿卖掉的母亲，能称之为母亲吗？

“对不起，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长谷枫蹲在地上，紧紧抱著村上悠之前递给她的衣服和公文包。

“明明，妈妈以前不是这样的……”

“如果不是我害死爸爸的话……”

“对不起，今天还给村上桑添了这么多麻烦……”

如果说之前的打骂她尚且还能在心中抱有一丝幻想，回到曾经那个温馨的过去，那么今天发生的事情以及母亲的表现，是彻彻底底地撕碎了她內心抱有的奇蹟。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能去哪了……”

即使並没有做什么，但是长谷枫一直在道歉。

“这不是你的错。”村上悠在长谷枫的身旁蹲下，右手轻柔地抚摸对方的后背，“你想去哪？”

他不能看著自己选中的棋子就这么精神崩溃。

“……不知道，但是我不想回家。”长谷枫的精神稍微安定了一点。

“呼。”

村上悠嘆了口气。

是不知道，还是不敢说？

“等到入学手续办理完成之后，学校就会分配公寓宿舍，到时候你住在学校宿舍就行了，听说条件还不错。”

“在此之前……”

“如果你不介意条件不好的话，可以暂时住在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