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

陈默顿了一下，眼神扫过玻璃幕墙外办公区那些竖著耳朵偷听的员工，“赵德柱现在在哪？”

他明明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赵德柱表现的还是挺积极的，怎么这次来就完全变了个样子，他这个老板都到了半天了，作为经理连人都见不到了？

“呃……”李锐犹豫了一下，开口道：“这几天都没见赵总人。”

“財务呢？”陈默继续发问。

李锐的笑容僵了一下，挠了挠头：“张姐…这几天也没来。”

陈默挑眉。

俩核心岗位同时失踪，这戏码倒是比相亲时遇到的临时有事这种套路直白多了。

他起身，拿起李锐放在桌上的那串掛著u盘和几个不明用途钥匙的钥匙圈，在手里掂了掂：“財务室钥匙，这里边有吗？”

李锐赶紧摇头：“没有，只有財务张姐和...赵经理有。赵经理以前说过，財务重地，钥匙不能乱放。

不过我知道备用钥匙在前台抽屉，上次打扫时见过！”

两人来到相比起之前收拾的乾净了不少的前台，李锐翻了半天，找出了一把钥匙。

財务室的门一推开，和陈默上次来公司时候相似的霉味立即散发出来。

靠墙的铁皮柜半开著，里面的文件散落一地。

桌上的电脑落了一层薄薄的灰，显然已经有段时间没被用过了。

“陈总…这…”李锐的脸比刚才在办公室被陈默否了方案的时候还白。

这哪里是办公室，分明是遭了贼！

不，比遭贼更糟，贼是外人，这明显是內鬼！

陈默面无表情，弯腰从地上捡起几张散落的票据。

都是些手写的白条，抬头潦草地写著“市场拓展备用金”、“重点客户招待费”，金额从几千到两三万不等。

落款处龙飞凤舞地签著一个“赵”字，日期模糊不清，连个像样的公章或財务章都没有。

“这姓赵的是谁招来的？”他忍不住看向李锐。

李锐咽了口唾沫，艰难地回答：“听...听以前的老同事私下说，好像是...是前老板的小舅子。”

“財务呢？跟他什么关係？”

“张姐...我不太清楚，不过她是赵经理招进来的，平时...走得挺近。”李锐的声音越来越低。这答案不言而喻。

“查银行流水。”陈默把票据丟回桌上，“公司对公帐號的流水，除了財务还有谁有？”

李锐硬著头皮：“陈总，跟钱相关的所有权限...之前都在赵经理和张姐手里。网银u盾、查询密码...我们其他人根本接触不到。”

他脸上已经升起了绝望。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公司好不容易来了管事的老板，他还幸得老板赏识，刚刚计划好了公司后续发展的方向。

两件美好的事情重合在一起，应该组成更美好的未来才对啊！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钱没了，帐乱了，连查都查不了，这公司还怎么救？

“……”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窗外隱约传来的城市噪音。

李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下一秒就听到公司解散的命令。

直到听到陈默突然发出的一声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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