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陈浩的呼吸声似乎都粗重了一点：“……真的假的？琛子，你可別蒙我！啥剧本这么牛掰？比张艺谋的还牛？”

“格局小了！浩哥！”林琛痛心疾首，“张导那是艺术！咱这个是商业！是票房！是印钞机！电话里真没法说，你来不来？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我告诉你，我现在手抖得厉害，激动啊！我感觉奥斯卡小金人在向我招手！你想想，到时候你作为製片人，站在领奖台上……”

“停停停！打住！”陈浩的声音明显激动起来，游戏背景音也消失了，“行！你等著！我马上到！『学渣』是吧？十分钟！不！五分钟！你丫要是敢忽悠我，今天的奶茶钱翻十倍你请！”

“嘟…嘟…嘟…”电话被掛断了。

林琛放下那部古董诺基亚，掌心微微出汗。他抹了把脸，看著屏幕上自己的倒影，嘴角那抹“阳光腹黑”的笑容越发灿烂。

“搞定！忽悠启动！目標：隔壁班『肥羊』浩！”

他最后检查了一下口袋里那张“价值连城”的烟盒纸壳，昂首挺胸，迈著“未来大导演”的步伐，推开了出租屋的门，朝著巷子口那家名叫“学渣”、其实味道一般但胜在便宜的奶茶店走去。

阳光刺眼，但林琛觉得，自己的“钱途”，从未如此光明（虽然兜里可能连十块钱都没有）！

“学渣”奶茶店，名副其实。开在电影学院后门一条更偏僻的小巷深处，门脸窄小，招牌上的“学渣”两个字掉漆严重，“渣”字右边那点都快掉没了，远看像“学查”。店內装修基本等於没有，墙壁是敷衍了事的白灰，贴著几张过气的港台明星海报，边角都卷了起来。

几张掉漆的塑料小圆桌，配上几把同样摇摇晃晃的塑料凳，就是全部家当。空气中常年瀰漫著一股劣质奶精和廉价茶叶混合的甜腻气味。

林琛找了个最角落、灯光最昏暗的位置坐下，背对著门口。这样既能营造点神秘感，又能避免被熟人（主要是债主张伟）撞见他在这里“密谋大事”。

他点了一杯最便宜的、只要三块钱的原味珍珠奶茶——这是他为今天的“战略忽悠”投入的唯一成本。

他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皱巴巴的烟盒纸壳，如同捧著一件稀世珍宝，在油腻的桌面上展平。沾著血渍和菸灰的纸面，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只有他自己能看懂的狂草和符號，记录著《疯狂的石头》的核心机密。

他反覆默念著那几个关键点：多线敘事、草根喜剧、荒诞现实、方言魅力、小成本撬动大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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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不到，“学渣”那扇吱呀作响的玻璃门就被一股蛮力猛地推开，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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