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夜战 汉末昭烈行
张飞见状兴奋的大呼过癮。
但连弩车並非是无敌的,太过笨重,需要多人操持,而且还存在一个射击角度的弊端。
幸运的胡儿在距离城下五十步时便加速奔跑,凭藉著板楯的掩护消失在了弩车的射击范围之內。
刘备一声令下:“积射士!上前!”
弩兵换箭的空档,关羽带著积射士挽弓持箭,朝著城下的胡兵俯视射击,满地中箭者痛哭哀嚎。
飞梯渐次靠近城墙,隨著鲜卑百夫长发出战吼,鲜卑兵动作越发迅捷,射手也操持著角端弓不断仰射,点燃松油的箭矢在风中颤抖。
一轮火矢袭来,好似流星般撕裂了夜空。
刘备弯弓射杀了一人后,见箭雨袭来,急忙大呼:“避箭。”
火箭泼天而降,经验不足的奔命兵们煞时便慌了神,没能及时躲入女墙,稍稍迟滯者被射的当即断了气儿,唯余火油在尸身上欢跃燃烧。
又一阵箭雨袭来,噼里啪啦的箭矢砸在城墙上,土墙鬆动,抖下了不少灰尘。
刘备晃了晃脑袋,从墙垛中探出头来,越来越多的胡兵正在城下架起飞梯。
箭矢过后,汉兵的弩手、持弓的积射士在关羽的带领下重新展开射击。
到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人有心思想別的了。
一望无际的胡兵漫山遍野的衝来,求生的本能告诉了这些守军,城池守得住他们能活命,城池丟了,一个都活不成。
在激烈的对射中,汉兵凭藉著城池的掩护,打出了一比十五的战损比。
但这仍然不够,飞梯架上了城墙,顶端的爪鉤牢牢攀附在垛口,从守军方向推根本推不动。
隨著十余道飞梯成功抵达,陆续有持著板楯的胡人顶著箭雨攀爬向城墙。
他们速度极快,刚抵达垛口,便被张飞持矛刺穿身体,掉落城下。
但不可能每个人都是张飞,总有胆小的奔命兵看著满脸血浆的胡兵嚇得愣了神。
就是这一瞬间的功夫,一名驍勇的百夫长忽从飞梯跃起。
凶神恶煞的胡人持盾拨开少年长矛,一跃跳入城墙,挥刀果结了那奔命兵的性命。
“胡人从西边爬上来了。”
三道黑影趁机翻落女墙。为首的百夫长金环贯耳,他弯刀旋斩向少年戍卒的脖颈,热血喷溅丈余。
余者似饿狼分食,连破七人防线!
刘备见状大怒,操持弩机迎面射穿一人。
剩下两人从左右扑杀而来,还当刘备也是个少年新兵。
实则这具身体早就在过往的血雨腥风中锻链过的。
他看到己方將士的尸体,没有像那些少年兵一样嚇得不敢动弹,也没有呕吐窒息等等本能反应,反而萌生了死战之念。
“逆贼!”
刘备弃弩抽剑。青锋在月下划出冷弧,他侧身躲过劈颅刀势,左臂铁腕猛锁敌臂。
在那人手臂动弹不得之际,剑尖精准洞穿了没有鎧甲保护的腋下。
百夫长大怒,快步上前挥刀劈砍,却被刘备拽著那死尸挡住一刀,转身一剑刺穿眼球。
正待此时,城墙垛口鲜卑兵正要跃入,他持著小弩,瞄准著刘备的后背。
霎那间,一柄长矛飞射而来,矛尖瞬间透胸而过,余势未衰,將后续登城者串作血葫芦,两人接连坠落城下。
刘备侧目望去,道了句:“益德,多谢了。”
张飞拾起地上长矛,热血激昂,仰天大笑。
也不知这十五岁的少年,哪来的这般胆气。
他真是个天生的將种,但凡出现缺口必定第一时间堵上。
在眾人血战之下,月色渐渐朦朧。
天將亮时分,城头几度易手,却都被汉军夺了回来。
远方营帐中的部落大人眉头紧皱,脸色煞是不好看。
“大人,汉兵好似补了人。”
首领闷声道:“不管补多少人,今夜都得破城。”
“小可汗有令,拿下居庸关,我没鹿回部就是头功。”
“你还想在草原吃老鼠咽野菜吗?”
那千夫长摇头:“草原上日子始终不如汉地好过。如果能占领幽州,谁愿意在这当牧民啊。”
“是啊。”那首领嘆息道:“我竇家为避党錮之祸,离开关西已经十年了,我要回家。”
“不管用什么手段,我都要回家!”
“传令,加派人马再攻居庸!”
“杀一人,封十夫长,杀十人者,封百夫长,攻下关城者,为千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