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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汉兵不满餉,满餉不可敌!

九门县的朔风,刮在脸上如刀子割肉。

剿灭郭大贤、刘復后的肃杀未散,张飞、赵云、徐晃带著那杆血跡斑斑的“刘”字大旗。

分领著数百如狼似虎的铁骑,沿途追杀那群刚失了首脑、蜷缩在九门山坳里惶惶不安的马贼退路。

多数人作鸟兽散,跑进山里当了野人。

只剩下数百人还聚集在一起,继续为寇。

没有安抚的废话,没有冗长的谈判。

张飞大眼圆瞪,鬚髮戟张,长矛斜指,声若滚雷:

“两条路:要么隨俺们北上!去塞外砍鲜卑胡狗的脑袋!拿血洗乾净你们这身贼皮!

要么”

长矛猛地往下一顿。

鐺!的一声將一名还在顽抗的贼兵当即扭断了喉咙!

“要么就跟他一样!粉骨碎身,埋在这九门山坳里当肥料!选!”

冰寒彻骨的杀气扑面而来。

贼眾里几个还想反抗的刺头,瞬间被强弩射杀。

余下几百人抬头看看嘉立在风雪中、满身杀气的汉军,再看看周围那些默不作声支支吾吾的贼人。

那股残余的凶悍之气瞬间被碾得粉碎。

人群中发出压抑的抽气声,几个老油子已经麻溜地开始丟下手中满是豁口的破刀。

“我等也都是丟了民籍,被破落草的,还望司马给我等一个活路。”

刘备頷首:“走投无路,不是你们烧杀淫掠的理由。”

“你们犯下的过错,备也无权替真定乡民谅解。”

“安心隨军,北上击胡,建立功勋后,我自会上书朝廷为你们恢復民籍。”

“多谢司马。”

九百多號神情复杂、衣甲混杂的山贼马匪被强行编入队伍。一半人有马,都是些年老病弱却被他们从乡野硬抢来的杂毛駑马,很少有能达到战马標准的。

没办法,將就著用吧,总不能指望贼人的武装还能和三河骑士一个水平的。

接下来的三日,九门县城郊的贼人营盘被汉军控制了。

刘备下令,对贼兵进行打散改造。

嚎叫!汗水!血水!泥泞!

张飞亲自操练这些渣滓,吼声震得营盘顶棚簌簌落灰:

“狗崽子们!这点力道?给胡狗挠痒痒都不够!拿稳你的矛!刺!再刺!”

这个无休无止的练法,多半得把人练死.

刘备见此也不敢让张飞练兵了。

徐晃倒更为適合治军。

刘备把九百降卒,分成两曲,分別编入关羽、张飞的麾下。

別部司马只下辖两个曲。

如果要单独建立新的建制,也得按照东汉编队里的二五进位,分出五个曲。

徐晃、赵云都没有参加对胡战役的经验,得让他们和韩当一样担任两百石的屯长开始,从基层军官一步步练起来。

汉末社会可不是演义小说,不存在谁天生就是战术大师的说法。

刘备、曹操、孙坚都是经歷一场场大败磨链起来的。

诸葛亮呢,早期一直从事刘备的后勤工作,经过一次次北伐失败,慢慢从战爭中炼起来的。

周瑜、陆逊也算不上天才,他们发家不是跟隨孙策从攻积累经验,就是打山越人积累经验。

经验条这个东西,是无法被取代的。

徐荣这种生於边塞的武人经验值拉满,在军阀混战早期,天然就是能暴打內地的曹、

孙。

在刘备的布置下,赵云、徐晃、韩当各自带了几十人的军官团,將山贼打散混编。

徐晃每日提著繯首刀巡营,阴鷙的眼神扫过那些新划入他“先登屯”的悍匪。

几个自恃有几分勇力、聚在一处低声嘟囔的刺头被他目光一扫,立刻噤若寒蝉。

“尔等欠下的血债,自去胡虏身上加倍討还。功,赎罪,懈怠者,弃市!”

冷冰冰的话语比鞭子更让人胆寒。

赵云负责整肃马队纪律。

他那柄佩剑如同执法的刑鞭,哪怕再混乱的列阵,只要他过去,无人敢乱挤乱撞。

几个半夜逃出去骚扰民妇的,被义从扒光衣服在雪地里抽得奄奄一息,隨后直接绑在辕门上斩首示眾。

军法如山,成了营地里最有效的威慑。

在压制了贼兵的气焰后。

三日后的清晨,一支崭新的队伍集结完毕。

旗帜不多,唯有那面最中央的红色“刘”字帅旗,在秋风中猎猎翻卷。

四百原从精锐在左,被强力整编的九百多马贼新兵在右。

涇渭分明却又被森严的军阵强行糅合在一起。

新兵们的眼神,少了过去的桀驁与油滑,多了份茫然、麻木,以及对未知北境的恐惧,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强行打磨过的、被迫从军的本能。

这些人还不能当战兵,只能当辅卒。

与汉军主力之间还有很长的磨合期。

稍后,刘备统计了麾下兵员。

核心战兵长水胡骑335人,长水胡骑在这两次突袭战中损伤都不多,贼兵几乎都是被突袭嚇跑的,没有长期混战,河东骑士则减员到180人。

外加辅卒,河內乡勇300人,归义河內贼400人,解县乡民50人。

赵云的常山义从骑30人,归义真定贼900人。

出司隶过后,刘备扩军的速度显然加快了不少。

但这也意味著,部队消耗的增加。

这些衣衫破烂的贼兵,还得掏钱给他们添置一身冬衣。

就算待遇和战兵不同,总也不能把辅兵带去胡地冻死的。

“走,向中山去。”

战鼓沉沉响起,如闷雷碾过中山境內。

....

朔风渐柔,队伍踏入中山国最边缘的无极县,扑面而来的是一股迥异於边塞铁血、亦不似雒阳奢靡的繁华与温煦。

宽阔的街道两旁商铺鳞次櫛比,雕樑画栋的楼阁飞檐下,悬著各色招幌。

贩夫走卒穿梭如织,牛车轔轔,载满来自塞外草原的皮毛、幽燕之地的牛羊、齐紈鲁縞的丝帛—甚至夹杂著奇异的异域香料气息。

中山国是商业之国。

人流之中,多可见鼻樑高挺、眼窝深邃、发色偏浅、皮肤异常白皙。

他们操著流利的雅言討价还价,手中却把玩著温润剔透的白玉璜、或是造型奇特的青铜柄勺。

这便是古中山国的遗民鲜虞的后裔,或者也可以叫他们白狄。

在无极县西北,就有鲜虞亭,里面聚集的大多数都是此中人。

话说,春秋战国时,白狄建立的中山国一度强盛,掠燕击赵战魏。

后来被魏灭了一次国,赵灭了一次国,这才彻底融入华夏血脉。

“大兄!瞧瞧这光景!这才是好地方啊!”

张飞骑著马走在刘备身边,徐晃、韩当则饶有兴致地打量著街边店铺里摆弄玉石的美貌白肤女子。

“咱听说,那中靖王,正是兄祖上!嘖嘖,这可不就是咱到家了嘛!”

刘备目光扫过那些与汉地百姓几乎无异、正討价还价的鲜虞人商贾,眼中並无多少归属的热切,只如平湖静波。

“益德慎言,备与你说过,当今中山王与备血脉相隔数百年矣。备之家,在涿郡桃园,那是父母庐舍所在。“

他顿了顿,玄氅在微凉的空气中拂动,目光投向更远的地方:

“若言归家?那西京长安,高祖龙兴之基业;东都雒阳,我大汉中枢之所在,方是我真正的家!”

马蹄踏在平整的石板路上,清脆作响。队伍沿著商贾云集的主街前行,很快便被引路的小吏带至城中最巍峨的府邸之一一甄府。

府门高大,青石铺地,僕役衣著整洁,进退有度,显是诗礼传家的积富巨室。

府门前早已列队站了一群衣冠楚楚之人,为首者正是中山国豪商巨贾甄逸。

甄逸年近三十,面容儒雅,頜下蓄著三缕整齐长须,他身著华美的云气纹深衣,袍裾薰香。

中年人远远望见那杆被寒风吹拂的“刘”字玄旗,还有那为首絳衣大冠、气度沉凝的青年身影。

他疾步上前,深深一揖到地:

“中山甄逸,拜见刘君!公之大恩,甄逸闔府上下,没齿难忘!“

刘备还不知发生何事。

只是一入城便有小吏引他进城,他还当是当地县令吩咐的呢。

刘备下马,回礼道:“甄公竞知天下有刘备?”

甄逸直起身,眼中感激发红:

“刘君有所不知!逸之拙荆张氏,日前归常山省亲,不料竟遭郭大贤乱兵流寇所困!

其势汹汹,万分危急!幸得天降神兵,杀散匪眾,护得妻子周全!“

“此番拙荆归来,提及那领军司马风姿卓绝,仁义勇烈,正北上往吾中山而来!“

“逸遍寻近况,方知竟是刘郎扫荡群凶,如此活命护子之恩,实同再造!逸铭感五內,万死难报!”

倒也不是甄逸在跟刘备耍心思。

《魏书》云:逸娶常山张氏。

他的妻子確实在常山被刘备救了。

只是刘备当日救得人太多,著实没什么印象。

正说话间,一列彩衣侍女拥著一位身穿白衣的贵妇走出府门。

这倒也不是丧服。

秋季五行属金,尚白。

按汉代四季五色服,就得穿白色。

那位妇人,眉目端庄,正是甄逸之妻、常山张氏。

她虽竭力维持著世家主母的从容,但看向刘备时,眼底那份劫后余生的感激与庆幸依旧清晰可见。

至於传说中的甄家五姊妹——嗯,那就別多想了,都还没出生呢。

甄逸倒是会享受,一生有三男五女。

长男甄豫,早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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