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婆娘看著细皮嫩肉的，怎么会是奸细？”

曹少璘蹲下身，借著检查镣銬的动作挡住曹达华视线，暗暗朝柳清瑶使眼色，示意对方別说话避免暴露双方关係。

“你小子真该多学学。”曹达华听后哈哈一笑，踢了脚门旁水桶，溅起的污水洒落一地，“知道陆上修士和咱们海中修士最大的差別吗？”

“不都是修行路子？”

曹少璘有些不明所以，同时暗中观察柳清瑶反应。

见她闭眼轻颤，一副认命的样子，显然听懂了对方这番话的意思，不由更加好奇。

“屁！”曹达华啐了口唾沫，笑骂著，“你小子到底是从哪学的修行？该不会路边买的功法吧？”

“陆法，拥有灵根者方可修行，只是拥有灵根者，万里挑一。”

“水法，则无需灵根，像我们这些伴海无根的海贼，大多修行水法。”

“但水法並不是没有弊端的......”

话说到一半，曹达华忽然表情严肃，曹少璘是第一次见到对方表情如此认真。

“水载万物，水法修士更准確来说是以水为基。”

“因此，水法修士上了岸后，实力会折半。”

“那些宗门狗脑子正是如此，才看不起咱们没有灵根者修行。”曹达华的脏话中夹杂著一丝无奈，“还非说修行水法的都是邪修，见一个杀一个。”

邪修？

曹少璘应和著点头，隱隱觉得这件事没有听起来那么简单。

但前身不学无术，记忆里却是没有相关记载，自己穿越后更是一头雾水，需要想办法进一步了解这个世界。

“那她......”

曹少璘指了指柳清瑶，对方还是没说明白，为什么会將柳清瑶判定为奸细。

“你实力太低，所以大概没察觉到。”说到这里，曹达华不屑地撇嘴，“等到了筑基后，水法修士和陆法修士那种相互生厌的感觉，就跟见了杀父仇人似的，並隨著实力提高愈演愈烈。”

“话又说回来，你与这小娘皮认识吧？”

底舱內，瞬间安静得能听见柳清瑶急促的呼吸。

还沉浸在思考中的曹少璘，后背惊出冷汗，却並没有选择反驳或暴起。

“三副好眼力。”他脸上露出苦笑，坦然承认，“她本是港岸提举之女，与我自小青梅竹马，情投意合。”

“只是她父亲看不上我这种內陆跑船的小船员，於是给安排了其他婚事。”

柳清瑶何等聪慧，立刻接上话：“我不满父亲安排，於是与少璘私奔，恰好这艘船正在招纳船员......”

明明没有事先对过口供，两人临时配合却显得天衣无缝。

正常陆地上的宗门弟子或是朝廷之人，確实不会与海贼掺和到一起。曹达华挠了挠头，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大抵相信了他们的说辞。

“私奔？”他瞪大眼睛，上前拍了拍曹少璘肩膀，“行啊小子，拐了人家千金小姐私奔，有种！”

曹少璘暗自鬆了口气，脸上却露出窘迫神色：“三副，这事......”

“行了行了！”曹达华摆摆手，打断他的话，“年轻人嘛，我懂！”

“我先去跟大副说一声，你们......”他做了个曖昧的手势，“好好敘敘旧！”

说完，曹达华转身大步离开，沉重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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