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约法三章......”

曹少璘抬手示意安静，竖起三根手指：“一不听调者斩，二私吞战利者剐，三临阵脱逃者......”

“餵鯊鱼。”

最后三个字轻飘飘的，却让喧闹的码头霎时安静。

曹少璘很满意这效果，心想自己这资本家剥削作风倒是无师自通。

“不过，我待人向来不薄，现在也缺人得紧，隶属於其他船队想来我这的，月俸一样翻倍！”

短暂的寂静后，码头爆发出欢呼。

不论是旧部们还是其他心动的海贼，爭先恐后地表忠心，生怕晚了一步。

曹少璘唇角微勾，这正是他要的效果。

打一棒子给个甜枣，简单却高效，他可不管这些海贼隶属於谁的。

他们会转投到自己麾下，全都靠他的人格魅力，有意见的也可以自己再挖回去。

码头的喧囂渐渐平息，曹少璘的目光穿过人群，落在迟迟未动的四叔曹杰身上。

这位伙长带著李铁牛和郑屠站在人群边缘，脸上阴晴不定。

“四叔这是看不上侄儿的船？”曹少璘踱步上前，靴底碾碎一枚贝壳，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这声脆响仿佛踩在曹杰心头，他咽了口唾沫，眼角皱纹更深了几分：“三子，你这一走就是月余......”

“所以四叔是担心我秋后算帐？”曹少璘打断他，嘴角勾起一抹讥誚，“还是觉得跟著我这个弃船而逃的废物没前途？”

海风突然转急，吹得曹杰几丝灰白鬢髮凌乱。这位在海上摸爬滚打半辈子的老海贼竟被问得哑口无言，粗糙的手指无意识摩挲著腰间的皮刀鞘。

曹少璘忽然凑近，压低声音：“三条船，四叔选一艘当船长，月钱翻倍。但......”

他拉著长音，指尖轻点曹杰胸口：“得听我调遣。”

听到这出乎预料的丰厚待遇，曹杰瞳孔骤缩，浑浊的眼珠里映出曹少璘似笑非笑的脸。这个曾经被他没少背地里骂的二世祖，此刻在他眼中却异样的陌生。

“三子你...”

“四叔慢慢想。”曹少璘后退半步，声音恢復如常，“明日辰时前给我答覆，时不待人。”

说罢，曹少璘转身走向正在登记新船员名册的李天宝，留下曹杰在原地怔忡。

这个决定，是他经过深思熟虑的，结合目前手头资源，將自己麾下势力划分为三队。

乌蒙岛以及其他地方招来的杂鱼海贼，这部分实力最弱，流动性大，鱼龙混杂，作为炮灰一队。

以曹杰为首的旧部与新招的黑帆团船员，归到一队。这部分人手大部分时间会听令於自己，但他们核心效忠的还是黑帆团，而不是曹少璘这个人。

而剩下的，就是精英亲卫船员。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天赋与忠诚缺一不可。

曹少璘余光，扫过李勒李顏两人，微不可查摇了摇头。

......

“三爷，二当家请您过去。”

传令的海贼单膝跪地，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曹少璘正清点新归附的船员名册，闻言笔尖在竹简上顿了顿，墨跡晕开一小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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