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巴的嘴唇颤抖著，却没有立即回答。

曹少璘看得出他在挣扎，说出两人的下落，等於背叛村长的命令。

但不说，则会面临探郎的惩罚，甚至会牵连到其他村民。

“不说是吧？”探郎冷笑一声，突然伸手抹掉了石巴脸上的泥浆，“那就让你也变成净面者！”

月光下，衬著篝火，石巴那张俊朗的脸暴露无遗。

村民们发出惊恐的尖叫，纷纷后退，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石天如遭雷击，几乎是五体投地，將额头重重磕在泥地上，双手胡乱抹著，试图將地上的泥浆重新抹回脸上。

“不！”石巴绝望地捂住脸，“求您......”

“把这个净面者带走！”探郎不为所动，厉声下令，“还有，搜遍全村，一定要找出另外两个丑人！”

守卫们立刻行动起来，火把的光亮越来越近。

曹少璘知道，躲藏已经无济於事。

“准备动手。”他低声对马国成说，“但记住，不要杀人，尤其是那个探郎。”

马国成咧嘴一笑，脸上的泥浆裂开几道缝，眼神中闪过凶狠：“早该如此！”

当第一个守卫推开门时，迎接他的是一记重拳。马国成如猛虎出笼，三拳两脚放倒了门口的守卫。

曹少璘则迅速夺过一把石矛，警惕地环顾四周。

村中央的混乱仍在继续。

探郎的手下已经抓住了石巴，正用绳索將他捆住。村长石天跪伏在地，头颅磕得砰砰作响，苦苦哀求。

“走！”曹少璘低喝一声，两人借著夜色和混乱，迅速向村中央潜去。

然而，他们刚衝出几步，一个尖锐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

“在那里！那两个丑人跑出来了！”

火把的光亮顿时如潮水般向他们聚拢。

曹少璘暗骂一声，心知行踪败露，索性站直身体，直面围拢过来的士兵。

“抓住他们！”探郎兴奋地喊道，“月神会喜欢这样的祭品！”

十几名士兵挺著长矛，步步紧逼。

马国成摆出架势，却被曹少璘抬手拦住。

儘管这些士兵实力平平，他们可以轻鬆解决。

“別急。”曹少璘低声道，目光锁定探郎，“我有个主意。”

就在士兵们即將扑上来的剎那，曹少璘突然高声喊道：“探郎大人！我们愿意接受净化！”

这句话像有魔力般让所有人停下了动作。

探郎眯起眼睛，挥手示意士兵退后：“你说什么？”

曹少璘拉著马国成上前几步，故意让火把的光亮照在自己满是泥浆的脸上：“我们听说净容院能让丑人变得和正常人一样，我们自愿前往。”

马国成瞪大眼睛，刚要反对，被曹少璘狠狠掐了下手臂。

“自愿？”探郎狐疑地打量著他们，突然转为狞笑，“晚了！月祭已经开始，你们只能作为祭品！”

曹少璘不慌不忙，隨机应变道：“大人，您看我们这样的丑人，直接献给月神岂不是褻瀆？不如先让我们在净容院接受净化，变得体面些，再献给月神不是更好？”

探郎似乎被这个说法打动了，摸著下巴思考片刻，突然一把抓过石巴：“那这个呢？他也自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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