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敢动？找死！”

“砰！”

重重一记刀把砸在铁树后脑，砸得他天旋地转，怀里的挣扎动作也瞬间停止。

另外两名部族战士粗暴地將他双手反剪到背后，用麻绳死死捆住。

铁树像一个破麻袋般被从地上提起，头上挨的一下让他视线模糊，脖子上淌下的血温热而黏腻。

部族战士们粗暴的捆绑勒得他手腕生疼，骨头都要被捏碎。

铁树所有的辩解都被粗鲁的打断和呵斥淹没。

“別跟他废话，带回去交给统领大人慢慢审。”

“他刚才好像在找什么，搜他的身。”

一只粗糙的大手粗暴地在他身上摸索。

铁树心中最后一点希望，那两张能证明他是神諭执行者的纸。

布袋被一个留著络腮鬍的部族战士扯出，他满不在乎地捏了捏，隨即嫌弃地皱眉。

“什么玩意儿？”

他看也不看里面是什么，直接粗暴地撕开袋口，將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出来。

两张纸，飘然落在了沾满泥土和落叶的地面上。

部族战士的目光只在那醒目的红色上，停留了不到半刻。

找到侯山？

弥陀神諭？

大部族之人，自然对神諭有所了解。

曹少璘偽造的两张神諭，在对方看来，不过是某个装神弄鬼的玩意儿，远不如一锭银子实在。

“呸！穷鬼！”

络腮鬍部族战士狠狠啐了一口，抬脚，毫不犹豫地碾在那张红纸上。

而黑纸则被另一名部族战士隨脚踢开，不知所踪。

两张承载著铁树命运转折，带他步入深渊的纸，就这样留在无人问津的角落。

铁树眼睁睁看著自己视为圣物，视为改变命运的神諭，在部族战士的脚下变成垃圾。

他的眼睛猛地瞪圆，眼白上布满了血丝。那不是愤怒，而是信仰崩塌，最后一丝救命稻草被彻底碾碎带来的绝望。

“神諭！那是弥陀的神諭！你们......你们怎敢！弥陀会惩罚你们的！”

他爆发出的嚎叫，犹如野兽生命最后的哀嚎，声音撕裂了林间的寂静，甚至盖过了部族战士们的呵斥。

“还敢乱叫？扰乱军心！”

“堵上他的臭嘴！”

一块散发著汗臭和血腥味的破布，被粗暴地塞进了铁树嘴里。

那令人作呕的味道堵满口腔，剧烈的窒息感和强烈的呕吐欲让他眼球凸起，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恐怖声响，身体猛烈地挣扎，却被更粗暴的力量死死按住。

那双曾经闪烁著野心与疯狂光芒的眼睛，此刻只剩下灰暗和恐惧。

他的身体在部族战士粗暴的拖拽下踉蹌前行，如同被拖向屠宰场的羔羊。

脖子上那道被刀割开的伤口，鲜血已经染红了半片胸膛，连同那一步登天的妄想，都在迅速流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