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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曾经慵懒奢华

诺兰德的天空和法罗位面同样阴暗,特別是浮冰海湾上,浓密的云层低垂得快要触碰到深蓝的尖顶。虽然是上午,但是海上却昏暗得如同黄昏。所有的船都停进了避风港口,哪怕是数千吨重的远洋魔法动力船也不敢出海。在大海上,天气才是真正的主人,多么宏伟的巨舰也不敢和风暴作对。

深蓝的上层,所有大魔导师都集中在会议室內,这是每月一次的例行会议时间。席间照例缺少了传奇法师的身影,最近一段时间,苏海伦总是来去匆匆,每次露面不超过半个小时,就又打开传送门,不知道跨越到什么地方去了。

会议室內的气氛和窗外的天气一样压抑。所有的大魔导师们都脸色阴沉,看不到一点阳光。

灰矮人黑金正捧著厚厚一迭纸在念著,声音乾涩平淡得像是含著满嘴的木屑。灰矮人正在宣读的是深蓝上个月的收支项目,一个又一个数字证明深蓝的財务状况正在迅速好转。不,不仅仅是好转,而是彻底向上,最具意义的收入和利润两项全都较前一个月增加了一倍。若不是消耗也同时大增,利润增幅肯定不止一倍。

这是激动人心的数字,可是却没有一个大魔导师开心得起来,甚至连灰矮人都显得无精打采的。其实详解收入结构就可知道,上个月深蓝收入大增不是別的原因,而是传奇法师位面探索之旅收穫丰厚。她每次回来,都会按惯例把一部分收穫归於深蓝。

在过去的一个月,传奇法师探索位面的次数比过去一年都要多。她总是行色匆匆,甩下满载著收穫物资的空间装备,再带上新的空间装备,就会立刻再次出发。收穫物资的分配方式都列好了清单,和那一大堆空间戒指、腰带、手环、储物箱之类的一起扔给黑金。

她连当面和灰矮人详述分配方案的时间都不想浪费。

各个位面间的时光流速是不同的,所以谁也不知道传奇法师究竟在位面深处漂泊了多久,可是仅从灰矮人手中財务报表的数据上就可以窥探一二。

传奇法师前所未有地勤奋著,深蓝的財富也在同样惊人地增长著。在大魔导师们的智慧下,增加的財富很快就会变成提升的实力或是新的收入来源,也就意味著深蓝在整个大陆地位將愈加稳固。可是他们却无法为这种提升感到高兴。

每当苏海伦回来时,她脸上总是有掩饰不住的淡淡疲惫,行装也显得风尘僕僕,然后不及休整,她又会再次出发。她那些心爱的水果零食已经堆满了储藏室,可是如果黑金不事先给她在空间装备里塞上一些的话,传奇法师自己是完全不会想到要带一些上路的。

传奇法师是深蓝的灵魂,当她失去了笑容的时候,整个浮冰海湾的天空也会隨之阴霾。

黑金也在苦恼著,生平第一次觉得报表上那些数字是如此碍眼,甚至想狠狠地踹一脚堆积在眼前的那些不同异位面的財富。

他寧可回到过去每天为增加一点点收入、减少一点点亏损而发愁的生活,也不想看到传奇法师如此的敬业。谁都知道,位面深处永远会有风险和意外。苏海伦的力量的確已经渐渐脱离普通的传奇强者,但每一次探索陌生位面之旅,都有可能是单程的旅行。

其实还是苏海伦好吃懒做的那些日子,让人精神振奋。

冗长的財务报告在黑金那平淡得没有一丝起伏的声音下,变成了催眠的利器,几乎所有的大魔导师都昏昏欲睡。就在这时,会议室中魔法元素突然活跃起来,原本缓慢流动的魔力骤然变成风暴,把大魔导师们吹得东倒西歪。

在会议桌的上方,凭空出现了一道位面传送门,传奇法师从里面跳了出来。她的金髮隨意在脑后束成了马尾,水蓝色的法师袍有多处破损和磨蚀的痕跡,甚至她一侧小脸上还沾著块污跡。

突然出现的传奇法师这次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刚刚长途跋涉归来的邻家女孩。在水蓝色的法师袍下,是適合於旅行的长裤和靴子,她惯用的那些风格奢侈华丽到夸张的衣裙和鞋袜都不知去了哪里。

苏海伦直接跳落在会议室的长桌上,就像过去经常做的那样。可是这次会议桌却没能像过往一样爭气,而是哗啦一声直接碎成了一摊破片。

仅仅是几个月前,这会让传奇法师大为恼怒,从追究桌子质量开始,掀起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暴。但现在她只是怔了怔,丝毫没有兴趣发作。

其实桌子还是那张桌子,完全可以承担得住一头几十吨重的猛獁巨象在上面跳舞。被苏海伦彻底压塌的真正原因,是传奇法师背上那个比自己身体还要大得多的巨大包裹。

一眾大魔导师们眼神都有些异样,猜不透苏海伦背后的包裹里究竟装的是什么,需要以如此笨拙的方式运回来。难道她身上那么多的空间装备都放满了?要知道传奇法师的那种个人位面传送门是极为消耗魔力的,如果没有空间装备为载体,任何与苏海伦一起穿越的物品都会额外增加一些魔力的耗费。

传奇法师右手一抖,手指上戴著的六枚戒指就自动脱落,飞到菲尔大师面前。“这些放到我私人的仓库里面。”

菲尔大师接过六枚空间戒指,还来不及感嘆传奇法师能在一根手指戴上两枚戒指的控制力,苏海伦就將巨大的包裹从左手换到右手,然后左手上又飞出三枚空间戒指外加两个空间手环,拋给了灰矮人。“这些计入深蓝的库房。另外,再给我拿些新的空间装备来。”

“已经准备好了!”灰矮人即刻从袍子里拿出一个小口袋,里面叮叮噹噹的放满了空间戒指和手环。

不知从何时起,传奇法师能够佩戴的魔法饰品就开始增加,极限是多少还不清楚,反正不能按她的手指来计数。且由於苏海伦越发的神出鬼没,因此灰矮人时刻把备用的空间装备带在身边,並且装上一些常用的补给物品。

如此多的冗余空间装备,也是一笔不小的財富。按灰矮人的概念,閒置资產是不產生收益的,但是只要能够节省传奇法师的时间,那么这些资產的閒置就是有价值的,完全可以摊进成本来消化。

隨后两张特殊的魔法纸就分別飘向了菲尔和黑金。“这是处置和分配方案。你们按照上面写的做吧。”

那是两张可以抄写八级捲轴的魔法纸,却被传奇法师拿来当便笺纸用。

最后,传奇法师又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扔给了灰矮人。“这里面的东西重新整理一下,连同前两次的特殊物品一起,都传送给浮世德的小歌顿。”

灰矮人一边手忙脚乱地接著漫天飞的盒子和戒指手环,一边说:“我立刻就办!”

传奇法师满意地点了点头,说了声:“那我走了。”就凭空张开一道传送门,扛著巨大的包裹冲入传送门,消失不见。

“等等!殿下,您的水果忘记拿了!”灰矮人举著一个兼有空间和保鲜效果的小盒子,跳著脚喊,可是苏海伦早已走得远了,会议室中只剩下空间门的余波在荡漾著。

歌顿没有在浮世德,而是身在阿克蒙德的传统领地,黑玫瑰古堡內。

坐落於远望半岛风景迷人的城市亚山不復田园风光,几乎成为一座特大號的军营。以黑玫瑰古堡为中心,附近驻扎著成片的军营,一直绵延到城外,这里云集了超过四万的大军。

十三位构装骑士有八位已经到了黑玫瑰古堡,此外一支包括六十名构装骑士的部队就驻扎在城堡外。可以说,歌顿手上大半军力都已集中在此,为了维持在三个私属位面的统治,保留五位骑士是最低限度的要求了。

在亚山城外的军营中,並不是只有歌顿的旗帜,还有十几个营地上飘扬著不同的旗帜,只是里面的驻军不多,多的也不过三五百,少的则只有几十號人。整个阿克蒙德家族稍有地位的分支,几乎都集中在这里了。

黑玫瑰古堡的大会议厅內,气氛和浮冰海湾上空的铅云一样阴沉,空气中隱隱瀰漫著硝烟的味道,显然此刻围坐在长条会议桌周围的人心情並不是很好。

歌顿独坐在上首,脸上显露著疲惫,满脸刚硬的胡茬看起来已经有些日子没有用心修剪过,而且双眼中布满血丝。在他右边的颈侧,还有一小道细细的伤口,刚刚凝结,看样子是新伤。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条小伤口,可是伤在这个位置,可以想见当时的风险。

这是阿克蒙德全族的会议,身为族长,歌顿却没有一点庄严姿態。他直接把一双沾满了褐泥的长靴搁在会议桌上,环抱双臂,双眼微闭,如同在打著瞌睡。他这种態度毫无疑问激怒了几乎所有与会的人,所以大厅中迴荡汹涌的全是对歌顿的指责。

但是指责也好,甚至谩骂也罢,都无法真正损伤歌顿一根头髮,也没有人做出特別过激的动作。歌顿的实力渐渐深不可测,没有多少人知道他的战斗力究竟到了什么样的境界。可是在歌顿身后默然肃立的莫德雷德却有著魔王的称號,威压日盛。

砰砰砰!混乱中一位红袍老人拿起法杖,用力敲著会议桌桌面,总算让大家稍稍地安静下来。他站起身来,环顾一周,郑重地说:“鑑於歌顿侯爵动用全族资源进行毫无意义的战爭,我提议,免去歌顿侯爵阿克蒙德族长的职位,浮世德7—2號浮岛交由家族议会管理。”

“我同意!”

“我也同意!”

红袍老法师的话音刚落,会议室內附议声就此起彼伏,至少有七八个人举手同意,已经接近了半数。几个人犹豫了一下,也跟著举起了手。这样一来,附议的人数就已过半,按照这几年新制定的家族议会议程,决议已可通过並且有了效力。

只不过附议的大多是些小领主,许多阿克蒙德族內的实力派人物並未发言。比如说索伦侯爵的代表只是托著自己的下巴,似乎正陷入沉思,哥利亚伯爵则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而艾利婕伯爵则用一把接近神器级別的长剑在修著自己的指甲。

歌顿终於有了些反应,他张开双眼,向红袍老法师看了一眼,脸上露出讥讽的嘲笑,呸的一声,一口浓痰吐在了地上!

红袍老法师脸上阵青阵白,歌顿这口痰毫无疑问等同於吐在了他的脸上。他愤怒至极,用法杖用力敲打著桌面,高声说:“歌顿侯爵!注意你的言行!你现在已经不是阿克蒙德的族长了,我们阿克蒙德不需要一个只会为自己考虑的族长!现在,你的一切和族长相关的权力,包括这座黑玫瑰古堡,都应该移交给家族议会!”

歌顿似乎没有听见老法师的咆哮,只是懒洋洋地说了声:“酒杯。”

血之圣骑士森马立刻递过来一只大得惊人的高脚杯,里面装了整整半瓶的红酒。歌顿晃了晃高脚杯,虽然容器的大小不对,但是他的手势优雅熟练,摇曳的液体幽幽散发出香气,儼然是专业的品酒手法。

红袍老法师更加愤怒了,这简直就是对他第二次不加掩饰的侮辱。他刚想慷慨激昂地发表一番演讲,歌顿手中的红酒杯忽然出现在他面前,啪的一声在脸上炸开,巨大的衝击力让他倒飞出去,无比狼狈地栽倒在地。

老法师挣扎著站了起来,满脸鲜血和红酒混在一起,汩汩流下。他抬著颤抖的手指向歌顿,嘴唇哆嗦著,却说不出话来。隨后老法师晃了晃,又是一头栽倒,一时怎么都爬不起来。

歌顿这一下震慑了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他这才把腿从桌上收回,站了起来,扫视全场,冷冷地说:“阿克蒙德的族长从来都是打出来的!什么时候变成选出来的了?”

歌顿如雷鸣般的声音在会议厅中迴荡著,一时无人回应。

歌顿敲了敲桌子,冷笑著说:“我不管你们这些傢伙怎么想,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这个什么家族议会,既然老子的族长是打出来的,那么谁想当这个族长,住进这座黑玫瑰城堡,就同样得用拳头把我赶出去!现在,你们来告诉我,谁想当族长?”

歌顿的目光落在索伦侯爵的代表身上,说:“我那位叔叔,索伦侯爵有这个意向吗?”

索伦侯爵的代表是年轻的苏亚男爵,也是侯爵的小儿子。这个刚满二十岁的年轻人在歌顿的逼视下毫不慌张,甚至连单手支腮的姿势都没有半点晃动,从容不迫地说:“父亲告诉我的是,这次只要看看热闹就行了。”

歌顿眼中闪过一缕精芒,点了点头,说:“不错,看来索伦生了个好儿子。”

苏亚男爵笑了笑,没有说话。

歌顿的目光又落在哥利亚身上:“我亲爱的哥哥,你的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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