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开眼，眼神中再也没有了丝毫犹豫，只剩下决绝。

“我———.不是圣母。”

他操控著布鲁斯，毅然决然地，走向了正门大厅。

他穿过拥挤的人群，看到了乔·齐尔，那个毁掉了他一生的男人，正被法警押送著，从他面前不远处走过。

他的手，缓缓地伸进了西装的內袋，握住了左轮手枪。

復仇，就在眼前。

然而，就在他即將拔出枪的瞬间--一一个戴著墨镜的女人，如同鬼魅般，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齐尔先生，我是《哥谭公报》的记者，能问您几个问题吗？”

“当然。”齐尔脸上掛著拘谨的微笑。

下一秒，那女人从风衣下，闪电般地抽出了一把小巧的左轮手枪。

“我是为法尔科內先生，来问候你的。”

“砰！砰！”

两声清脆的枪响，齐尔的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纯黑愣在了原地。

他看著那个倒在血泊中的身影，看著周围惊慌失措的人群，看著那个女杀手在同伴的掩护下，

迅速消失在人海—一种难以言喻的荒诞感与无力感，瞬间住了他的心臟。

他赌上一切的復仇抉择就这么，被別人，抢先了？

游戏进入过场动画。

“布鲁斯！快走！”

瑞秋冲了过来，拉著他的胳膊，试图將他带离这片混乱的是非之地。

然而，布鲁斯却异常舒爽地摇了摇头，推开了瑞秋的手。

“我要亲眼看著他咽气才行。”

漆黑的凯迪拉克轿车，滑入哥谭市的深邃夜色。

窗外，哥谭市那光怪陆离的霓虹灯化作一片片模糊的色块，飞速倒退，如同瑞秋此刻混乱的心绪。

“地方检察官想不通，”瑞秋嘆息道，“法顿法官为什么执意要举行那场公开听证会。现在我们都明白了，卡迈恩·法尔科內早就收买了他，就是为了把齐尔暴露在所有人的枪口之下。”

布鲁斯靠在副驾座椅上，目光空洞地望著窗外飞速掠过的哥谭夜景，缓缓开口：

“也许我还应该感谢他呢？”

瑞秋猛地转过头，眸子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布鲁斯！那不是你的真心话。”

“如果这就是我的真心话呢，瑞秋？”布鲁斯直视著她。

“我该为我的父母伸张正义。”

“那不是正义，而是復仇！”瑞秋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她感觉自己的心，正被一种无力感紧紧撰住，“它们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布鲁斯。”

她试图让他明白，用近乎於恳求的语气解释道：“正义的目的是为了和谐，而復仇的目的，只是为了逞一时之快。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在哥谭建立公正的制度。”

“公正的制度已经名存实亡了。”布鲁斯冷冷地打断了她。

瑞秋闻言，沉默了。

她没有再爭辩，只是猛地一打方向盘，轿车发出一声轮胎摩擦地面的尖锐声响，拐进了阴暗的岔路。

“我想—我该给你看样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