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如何？”赵乐反问一句，徐徐吐出一口气，然后尽力吸气入肺。

老旧长靴踏过水洼，四射飞溅的水滴混入雨幕之中，难分彼此。

赵乐手握合金飞剑，朝著持有重型火器的莫承发起衝锋。

“妈的，不就是砍了一个老头的腿吗？你玩什么命啊？！”

恶念灼热双眸，莫承疯狂扣动扳机。

轰隆！轰隆！轰隆！

火箭弹连续发射，地面留下两个巨大凹坑，却也无法阻挡赵乐衝锋的脚步。

他迫近到三十米內，就地一个懒驴翻滚，躲过最后一枚火箭弹。

咻的一声，那枚火箭弹飘向不远处的塔楼，塔楼被爆炸截断，斜著倒塌下去，碾压某间厂房，引发连环爆炸。

周遭爆破声如雷鸣连环，此起彼伏，难以止息。

心间狂风跟隨节奏，赵乐踩点踏步，追到莫承身前，以灵能飞剑为匕首，连续切斩劈砍刺。

西装男忽然邪魅一笑，“真以为我是酒囊饭袋？”

他扔掉沉重的火箭炮，举著雨伞后撤半步，堪堪避开第一刀。

紧接著，他脚下步伐仿如蝴蝶穿，轻盈灵活，別具美感，把赵乐的连环攻击全部闪过。

“这傢伙严格把控了距离，而且他的绝对速度超过了我……”

赵乐心中瞬间涌起一股不祥预感。

就在他念头转动时，西装男忽然抬腿。

凌厉鞭腿横击雨幕，犹如一道漆黑闪电直指赵乐脖颈。

赵乐下意识抬起臂膀格挡，却没想到鞭腿蕴含巨力，就像一辆重型卡车猛然撞击手臂。

隱约间，他似乎听见了自己的臂骨断裂声，整个人就被轰飞出去，连著翻滚了好几圈，裹上满身泥水。

“难道你不知道我是武者？”

莫承隱藏许久的杀手鐧展露出来，当然得势不饶人，不等赵乐起身，他的尖头皮鞋直戳赵乐面门。

赵乐持握灵能飞剑，用剑当刀，强行换伤，就是打定主意哪怕自己重伤，也要废掉莫承的右腿。

“天真。”

莫承嘴角微翘，变线踢腿，赵乐只觉眼前晃过黑影，就被砸中了左肩。

赵乐肩膀本就有伤，承受如此重击，当场伤口崩裂，向外迸射鲜血。

肩胛骨的伤势牵扯，让他左半边身体有些迟钝。

莫承腿脚灵活，双腿並用，左脚虚晃起落，右腿变势袭扰，精准命中赵乐的手腕。

噹啷一声脆响，飞剑落在地上，暂时失去了光泽。

赵乐精神力不足，暂时没法驾驭飞剑，又有半边身体受伤，体能也几乎见底。

莫承冷笑出声，尖头皮鞋再一次朝著赵乐面门袭击。

“给脸不要脸，那就去死吧。”

这一次，鞋尖直指向赵乐双目，狠毒非常。

別看这斯文败类穿著西装，但腿势凌厉，犹如疾风骤雨。

赵乐一时间竟有些分不出雨势和腿势。

就在千钧一髮之际，他不退反进，向前扑了出去，还张开手掌去挡尖头皮鞋。

“徒手来接我的腿，你活腻味了吧。”

莫承不管不顾，根本就不认为自己会输这一招。

体魄、精神、气血、灵能……所有的一切都达到了极限，赵乐似乎必死。

然而，高度集中起来的意志让他无比专注，耳畔縈绕的狂风有了別样旋律。

他的身体似有本能勃发，脑海中忽然想到狮虎虬髯的壮汉递出的那一记拳头，紧接著他手上蓄著寸劲，甩掌如鞭，拍开尖头皮鞋。

小腿传来一阵酸麻，莫承神情颇为诧异，“这是什么劲力？！”

赵乐並不回答，抢在尖头皮鞋偏移的瞬间，猛然低下脑袋，用坚硬的额骨猛撞莫承的小腿骨，更进一步加剧莫承的重心失衡。

同时，他强行匯聚最后一点精神力，却非呼唤飞剑，而是在掌指之间凝聚次元刃。

赵乐右手饶到莫承脚踝后面，指尖的次元刃像是切割豆腐，割断了莫承的脚筋。

莫承吃痛，心中刚刚冒出“怎么可能”的念想，就被赵乐抱摔在地。

两人就在泥水里面扭打在一起，赵乐攀扯著莫承另外一条小腿，刮下大片皮肉，顺手割开腿筋，彻底废掉他的双腿。

“你有病啊！！！”

“明明可以一起发財，为什么要拼个你死我活？”

西装沾满泥污，莫承面庞狰狞，强忍剧痛，用雨伞疯狂抽打赵乐的背脊。

“你不懂，你当然不懂。”

赵乐嗤笑摇头，捏住莫承的手腕。

次元刃仅有2厘米，却能轻易割开莫承手腕处的皮肉筋骨。

呲啦~~~~~

令人牙酸的撕扯声中，赵乐硬生生拧断了莫承的手腕。

紧接著，赵乐翻身骑著莫承，双手按住莫承的胳膊根节，用力再用力。

莫承眼底充满恐惧，“別，有话好说，一切都可以商量……”

赵乐扯下他的双臂，丟到旁边，站起身来，俯瞰著他，“我说过了，今夜只为杀你。”

“疯子，疯子，疯子，你个无可救药的疯子……”

莫承失去双臂，血流如注，却还有著求生本能，犹如蛆虫般蠕动身躯企图远离赵乐。

赵乐摇了摇头，“你永远也不会懂的。”

这时，莫承狰狞一笑，嘴巴里的舌头分了叉，裂开一道小孔。

一枚银针粗细的淬毒骨刺飞射出来，直奔赵乐而去。

漫天雨幕阻碍视线，换了正常人肯定没有办法察觉，但赵乐即便没有开启虚空视野，依旧有著远超常人的空间感知力，敏锐察觉到淬毒骨刺来袭。

赵乐皱起眉头，足尖轻微用力，踢踹脚边的合金飞剑。

剑柄受力，飞剑射出，噹啷脆响后，合金飞剑撞碎淬毒骨刺，划破雨幕，没入莫承的嘴巴，剑刃透出后脖颈半寸。

赵乐捂著受伤的左肩，啐出一口血沫。

“武者？照杀不误！”

他目光凶戾，饱含煞气，扫过西装男的尸体，身上浓郁的血腥味就连漫天夜雨也冲刷不尽，宛如一柄经过地狱业火淬链的宝剑，锋芒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