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九章 垃圾场里的风暴!用废铁铸造利刃  娱乐:一首消愁,唱哭顶级天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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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是一场无声的洗礼。

昨夜的血誓与豪情,在冰冷的现实面前,迅速褪去了浪漫的色彩,凝结成一层沉甸甸名为责任的硬壳。

当第一辆破旧的厢式货车,嘎吱作响地停在片场门口时,所有人都沉默了。

车上搬下来的,不再是之前那些存放在恆温恆湿航空箱里,闪烁著冰冷金属光泽的阿莱或red摄影机。

而是一堆堪称电子垃圾的杂烩。

有几台明显是婚庆公司淘汰下来的、肩扛式的索尼广播级摄像机,机身上还贴著褪色的“百年好合”贴纸。

有几盏光线泛黄、色温都不统一的钨丝灯,是王海和李薇从一个倒闭的小电视台仓库里淘来的。

甚至还有一台镜头已经有了霉点、需要手动对焦的老式电影摄影机,据说是某个电影学院教学用的古董。

这就是他们未来要用的武器。

空气中瀰漫著一股尷尬而压抑的气氛。

就连最有信心的阿光,在看到那台比他年纪还大的电影机时,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这哪里是武器?

这分明是一堆废铁。

“都愣著干什么?过来,验货!”

陈墨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他第一个跳上货车,像一个在垃圾场里寻宝的拾荒者,兴致勃勃地开始摆弄那些破铜烂铁。

他拿起那台老式索尼摄像机,熟练地检查著接口,对著光看了看cmos,又掂了掂分量。

“不错,够沉,够稳。”

“手持拍摄,就需要这种分量来压住重心。阿光,这台归你,今天就给我练出来,我要你跟它人机合一!”

他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他又拿起那盏色温不准的钨丝灯,打开开关,一道昏黄的光打在墙上。

“好东西!”

陈墨的眼睛亮了。

“这种偏黄的暖色调,拍病房的戏,正好能突出那种陈旧、压抑又带一丝人情味的质感!美术组,记下来,以后所有室內戏,就以这个色温为基准!”

他就像一个经验最老道的將军,在审视著一支衣衫襤褸、武器简陋的杂牌军。

但他看到的,不是破败,而是每一个缺点背后,可以被利用的特性。

在他的感染下,剧组眾人原本有些动摇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

他们开始相信,或许,这个神奇的导演,真的能带领他们用这堆废铁,去铸造出一把锋利的,足以刺穿黑暗的利刃。

“好了!所有人,各就各位!”

陈墨拍了拍手,下达了新的指令。

“今天,我们的任务,是啃下整部电影里最硬的一块骨头——警察突袭王子神油店,程勇、刘思慧、彭浩等人第一次集体被捕的群戏!”

此言一出,全场譁然。

这场戏,在原定的拍摄计划里,需要至少三台高速摄影机,一条十米长的摇臂,以及一个专业的斯坦尼康掌机员,才能拍出那种混乱、紧张、多人物交织的复杂场面。

而现在,他们只有几台破机器和一群疲惫不堪的人。

“导……导演”新上任的主摄影师阿光,有些结巴地问。

“这……这怎么拍?没有摇臂,我们怎么做大场面调度?没有斯坦尼康,我们怎么跟拍人物跑动?”

“谁说要大场面了?”陈墨反问道。

他走到眾人中间,拿起一块白板,飞快地画著分镜草图。

“我们不要上帝视角,不要那种冷静、客观的宏大敘事。我要的,是混乱,是恐慌,是每一个身处其中的小人物,那种被命运扼住喉咙的、最真实的窒息感!”

他的笔在白板上飞舞,一个全新的、近乎疯狂的拍摄方案,逐渐成型。

“阿光,你用索尼,全程手持,死死地跟著程勇!我不管你镜头有多晃,我只要你把他的惊慌、他的不知所措,给我原原本本地记录下来!他的脸,就是你的全世界!”

“美术指导,把现场弄得更乱!所有的道具、桌椅,全部打翻!我要让演员没有下脚的地方,让他们在奔跑中相互推搡、碰撞!”

“录音师!我要你把所有的现场音都给我录进去!警察的呵斥声、病友的哭喊声、桌椅倒地的撞击声、演员急促的喘息声……我要让观眾闭上眼睛,就能感觉到那种身临其境的混乱!”

“至於沈清歌老师……”陈墨的目光转向她,眼神无比郑重。

“这场戏,您是风暴的中心。您不是天后,您是一个为了给女儿买药,刚刚出卖了尊严,却又立刻被拖入另一场灾难的绝望母亲。您的眼神,要从见到程勇时的那一丝希望,瞬间跌落到被警察抓住时的彻底死寂。这个转变,是这场戏的魂!”

他没有提任何技巧,却用最精准的语言,为每个人构建出了一个完整的、由无数真实细节组成的事件现场。

所有人,都听得热血沸腾。

他们明白了,陈墨要做的,不是用简陋的设备去模仿a级製作,而是要彻底拋弃那种商业化精致的电影语言,转而用一种近乎纪录片的、粗糲的、充满冒犯性的影像风格,来创造一种全新的真实!

他们不是在弥补缺陷,他们是在將缺陷本身,变成一种武器!

“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

“好!准备!action!”

一声令下,整个王子神油店的片场,瞬间变成了一个真正的风暴眼。

扮演警察的群演们破门而入,凶狠地呵斥著。

病友们尖叫著四散奔逃,桌椅被撞得东倒西歪。

阿光扛著沉重的索尼摄像机,像一头蛮牛,在混乱的人群中死死追逐著程勇的身影,镜头因为剧烈的跑动而疯狂晃动,画面几乎无法看清,但那种扑面而来的恐慌感,却真实得令人窒息。

沈清歌饰演的刘思慧,被一个警察粗暴地反剪双手,按在墙上。

她的身体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眼神从空洞,到麻木,再到望向程勇时,那一闪而逝的、比绝望更深的死寂。

“咔!”

陈墨喊了停,但没有一个人能立刻从那种高压的情绪中抽离出来。

所有人都大口大口地喘著气,仿佛真的经歷了一场浩劫。

“很好!非常好!”

“但是,还不够!还不够乱!还不够绝望!”

陈墨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兴奋。

他走到一台钨丝灯前,对著灯光师说道:“一会儿开拍,我一挥手,你就把这盏灯的电源给我拔了!”

灯光师愣住了:“导演,那……那画面不就全黑了吗?”

“我就是要它黑!”

陈墨的眼中闪烁著疯狂的光芒。

“当刘思慧被按在墙上,当她最绝望的时候,世界,就应该是黑的!我不要观眾看清她的脸,我要他们用耳朵,去听她的呼吸!去感受她的心跳!”

这个指令,彻底顛覆了在场所有人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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