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入侵人间，平民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恐惧，只能绝望，又將希望寄託於教会，寄託於神明...”

伊吉咕嘟咽了咽口水。

“他们把人命当成什么？！偌大的人间就是他们的饲养场？！”

他猛地抬起头，胸膛剧烈起伏。

“那就都他妈別信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伊吉像是下意识赌气，可话音刚落，他的心臟却猛地一跳。

【第十三神、迪迦、琦玉...对你的行为表示认可。】

下一秒，一点微弱的光点从他体內缓缓飘出。

不是黑，也不是白。

灰色。

那点灰，不是混沌，不是浑浊，而是一种深沉、冷静、克制的顏色。它没有任何向外延伸的趋势，而是只飘出几寸，旋即——

又没入了伊吉自己的身体里。

“这灰色的是什么？”

他怔了一下。

“我的信仰又重新没入了我的身体之中？那我是什么？第十三神本身吗？”

“原主...你到底做了什么逆天的事情啊...”

【您既为第十三神的神选者，便身兼双职：既是布道之教皇，亦是最初之信徒。请您传播人类真正的声音：信仰你自己】

身体忽然一阵灼热，仿佛那点灰色光芒不是消失了，而是落入身体某个部位，开始缓缓燃烧。

伊吉感受到心臟的搏动忽然沉稳了几分，原本常年紧绷的神经似乎也隨著那点灰芒的流转，悄然鬆开了一丝。

像是久未润滑的机器，被一滴油润上了枢轴。

系统面板上悄然跳出新提示：

【你初次信仰了自己，你身体里的自我素得到了復甦。】

【自我素：1】

“bug吗还是...等等，我不会之后要跪拜我自己...”

伊吉脸色有些难看。

“我真成何晨光了啊！？”

抱著试一试的操蛋心態，伊吉从柜子里翻出一张自己的照片，在第十三个神龕上摆上了自己的照片。

但如今的这个世界没有香给他点，贡品也是少的很。

不过…

“没有香，香菸应该也可以吧？”

伊吉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和香菸，点燃后看著自己的照片，思索了很久。

“我应该插起来还是给自己抽，不对，都是给自己抽…”

他终究还是把烟叼在了嘴里。

“不管了！”

伊吉恭敬地跪在自己的相片面前，“美丽英俊的伊吉大人在上，请您施展您伟大的力量，带领我前往您的圣途！”

“能有用吗...”

话音落下，点点灰色粒子从伊吉的身上开始汹涌地冒了出来，一大半落在了伊吉的身上，另一半则是挤开了伊吉的照片，落在神龕当中，慢慢凝聚成了一个头骨的模样。

【您的自我素：50，已为您自动滋养您自身器官】

【您与自身身体的契合度大幅提高！】

“还真是我寻思之力！”

他动了动肩膀，拳头微抬。

“试试。”

刷——！

拳风如电，尚未击中目標，一声炸雷般的轰响已轰然响起！

砰！！

他面前的墙壁直接被震出一个大洞，灰尘飞扬，石屑四溅，像是被炮弹轰穿，汹涌的气浪在房间中席捲开来，將伊吉的相片也是拍入空中，打了个旋，啪嗒一声掉在墙洞那头。

掉在邻居科尔诺大叔的脸上。

可怜的老科尔诺手里还拿著一捲纸，身子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