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寧小心翼翼地开口，打破了车厢里的死寂：“韩总，邓总他……走得太突然了。”

韩默睁开眼，看向蔡寧，嘆息道：“是啊，谁能想到呢？”

坐在后排的陈桥川，也接过了话茬，声音里透著一丝感嘆：“前些日子，我还跟邓总通电话，问他怎么样了，他还在跟我说，等他身体好了，一定要好好搓一顿。”

车厢里，一阵短暂的沉默。

每个人都在回忆著与邓柏的过往，那些曾经鲜活的片段，此刻都变得模糊而遥远。

林兆寧的声音带著一丝沙哑：“唉，人生无常啊。”

韩默没有说话，只是又將目光投向窗外。

云州殯仪馆的大门口，一辆中巴车缓缓停下。

韩默穿著一身素黑的西装，从中巴车步下。

默控科技的副总经理蔡寧和林兆寧以及其他管理层成员们一左一右，跟著韩默下车，他们脸上也都是神情凝重，默不作声。

韩默等人下车后，一个瘦削的男生迎了上来，这男生正是邓柏的大儿子邓思成，目前在省城读大学。

邓思成哑著嗓子低声喊了声“韩总”，便默默地在前引路，朝著灵堂走去。

灵堂內，哀乐低回，白菊簇拥著邓柏的遗像，照片上的他笑得那样爽朗，可此刻却只剩下一片黑白。

韩默看著那张熟悉的脸，心里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他想起创业初期，邓柏为了默控科技的事情，忙忙碌碌……眼眶瞬间就红了。

颤抖著双手，韩默从蔡寧手里接过三炷香，深深地鞠了三个躬，香菸裊裊，仿佛带著他对逝去弟兄的万千不舍。

邓柏的妻子，方怡，穿著一身黑色呢子大衣，身形清瘦，站在灵堂一角，眼神空洞。

看到韩默走过来，方怡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轻声说：“韩总，您来了。”

韩默喉头哽咽，一时说不出话来。

韩默平復了下心情，让身后的李巧拿出一个牛皮纸袋，然后双手郑重地递到方怡面前。

方怡有些茫然地接过，却听韩默沙哑著嗓子说：“嫂子，这是公司分配给老邓的3%股权。这几年公司发展得还行，每年都有分红，老邓他……他走得突然，但这些年为公司付出的心血，公司都记著，有这些股权在，你们后续的生活，也能有个保障。”

方怡接过牛皮纸袋，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

方怡用力咬著嘴唇，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红著眼圈说：“韩总，谢谢你。老邓他……泉下有知，一定不会后悔当初跟著你一起创业。”

韩默拍了拍方怡的肩膀，低声劝道：“嫂子，別太难过了，你还有思成和巧思，身子要紧。”

韩默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邓思成和邓巧思，两个孩子都还小，脸上的稚气还没褪尽，却已要面对失去父亲的痛苦。

韩默蹲下身，摸了摸邓巧思的头，又拍了拍邓思成的肩膀，轻声说：“思成，你是家里的男子汉了，以后要好好照顾妈妈和妹妹。巧思，你也要听话，多帮妈妈分担家务。”

邓思成红著眼睛，重重地点了点头，邓巧思也懂事地回了个“嗯”。

韩默又跟方怡聊了几句家常，气氛沉重得让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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