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世界的变化 斡罗斯之王
第118章 世界的变化
谢苗队长,瓦西里自南方向您问候。不知您的身体休养得如何?睡眠是否安稳?若疾病还未痊癒,隨信寄来的钱財能帮您黑海沿岸最熟练的医生,但一定不要找那群只会拆骨放血的傢伙。
我现在在南方过得很好,自离开罗马人的国度后,我就在旭烈兀大汗手下做事,如今整个伊拉克的军事事务都由我管理。
您可能不太了解伊拉克具体状况,这样讲吧,它是一片由两条大河纵贯的古老土地,曾是阿拉伯帝国、波斯帝国和更多说不上名字的远古国度的中心。
虽然此处不復往日盛况,但依然是一片重要的土地,大河两岸总是可以看到古城的遗蹟,例如亚述和巴比伦。不过,这些圣经上的伟大都市已不见书中色彩,前者已经退化为一个几百人的小村庄,时不时有些贝都因人把这里作为歇脚点,后者则在巴格达以南八十多里一个叫希拉的地方。
我参观了风化为山丘的亚述塔庙遗址,也游览了当地人称尼布甲尼撒时代留下来的城市遗址,这两座城市已是一片荒芜,只有希拉城和附近被称为“巴別小村”的居民点偶尔会有人前往巴比伦遗址,搬走那些优质石材。
我曾经很好奇这两座古城,也曾想从中挖出些东西,只可惜我来的太晚。不过,这些古城的一些雕刻挺有意思,还有一些像是文字的记號,只可惜没人能读懂它们。
说回我的职责。现在,我正和本地官员合作,替蒙古大君在当地建立了一套庞大的税收体系,借著这套体系每天都赚得盆满钵满。
现在,隨著我的权力和声名水涨船高,我魔下的队伍也日益壮大。罗斯人、拉丁人,罗马人、阿拉伯人,波斯人而且还有更多人挤破脑袋都想要加入其中。
当我从诺夫哥罗德向南逃亡时,我从未想过有一日能够统领规模如此庞大的一支队伍,我对未来仍旧十分乐观,只要认真经营,静待合適时机,我相信能够在有生之年率军返回故土,过去和眼下的危机与困难,不过只是美好之前的苦行罢了。
老队长,您可能会好奇一个问题:既然我已经在南方取得如此高位,当地又如此温暖富庶,为何还要继续寻求返回苦寒的罗斯?
说实话,我对伊拉克很是满意,但是,隨著脚下大地了解愈发深厚,我就愈发明白这片土地的复杂和动盪,错综复杂的关係就像是土层,叠了一层又一层。每当想到其中的厚重,我就感觉尤其棘手,尤其我还是以外人的身份存在於此。想来,还是回归罗斯最適合我。
最近,我得到了一些来自草原的消息。据说朮赤兀鲁斯的別儿哥有意选择投效阿里不哥大汗,但罗斯的蒙古税吏却大多是忽必烈合罕的人,罗斯必然会深受影响。所以,老队长,还请您密切关注罗斯方面、尤其是那些受蒙古人影响较重地区的局势,我感觉那里会逃出许多未来的战友。
最后,我隨信送来了一笔资金与財物,相应清单和帐本已附在信件后,还麻烦您仔细清点內容、確认接收,若有任何损耗,请在回信中附上具体状况,我会进行处理。
此外,当你收到信件和货物后,君士坦丁堡的罗斯人会馆不日可能会送来另一批物资,我也不能確定其到来的时间,还请您留意此事,並把消息及时告知我。
瓦西里,於巴格达城向您致意。
写好了信,瓦西里小心翼翼的打开一个铁质小盒子,把细沙撒在信件上,吸走多余的墨水。
接著他抖掉了上面的沙子,小心的把信件封装起来,盖上了有留里克三叉戟的铅印。
“伊凡,我的信写好了,交给明天出发的队伍吧。”
侍从接过了他的信件,连忙去执行了瓦西里的命令。
送出了信件,巴格达將军却感到了一阵浓烈的空虚,方才的信件反而激起了他对谢苗的思念,他都有些想要把谢苗接过来,让他在这片土地上享福。
但是这个想法早已被他否定,从苏达克到巴格达,其中的跨度著实太大,队伍里好几个老人在初至东方时就因为水土不服而死,他可不想谢苗也遭遇同样的命运。
更別提,谢苗自那次受伤后,身体就留下暗伤,病就一直都没有好,在来信里一直提到他的身体大不如前,再也没法像是以前上阵砍人。
而且,巴格达的局势在他看来,还是不稳定的。
纵然一切看起来如同烈火烹油,但是作为总管伊拉克军事的將领,他对看似平静的水面下蕴含著什么样的暗流非常清楚。
如今伊拉克能够源源不断给大不里士方面供给財富,只是因为他们建立了一套高效的税收一一或者说收刮一一体系,把因哈里发政权崩溃而无法管辖的地区和人口再次纳入管辖,从而从他们手中高效敛財。
说白了,这一切和哈里发国末期紧张的財政政策没有任何区別,就是依靠高效迅速的税收,从民间收集大量財富。
好在志费尼把收刮的重点放在了商人,而非是农民身上,这在瓦西里看来是极其明智的,如此重担若是全压在农夫身上,那很容易在让农夫大量破產之后,迎来异常糟糕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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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便如此,巴格达重建权威的余波还是极大影响了民间,上行下效的官僚与军官比比皆是,每个人都在想方设法弄钱。
在如此收刮之下,民间的不满一直都在酝酿,没有造反造起来,只是因为瓦西里对伊拉克各地的血腥镇压还在发挥余威,以及隨著財富收刮而不断扩大的巴格达特权阶层越发壮大,还有他们好岁为这片土地上的人们真正带来了秩序。
而且,在志费尼政府扶植新贵的过程中,少不了种种残酷剥削与权力倾轧,被挤下台的本地豪强们心怀怨愤,肯定正在想著如何报復。
在新体系真正稳固、民眾適应了这些苛捐杂税之前,一切隨时都有可能崩塌。
所以,虽然在財富的滋养之下,瓦西里的状態比起往日要放鬆太多,但是在心底里,他一直都紧绷的那根弦一一光是他在伊拉克民间的名声,就註定不可能让他彻底放鬆。
拿志费尼的礼物是需要付出代价,志费尼给了他头衔,还给了他分红,以及好的土地。
而这一切的代价是,他需要执行志费尼政府的种种收刮。
换而言之,就是背锅。
这还不止是志费尼的意志,同时也是万家奴的意志,瓦西里后面才知道,他能够获得那个那顏头衔,正是万家奴这个大汗近臣的作品。
而且,最近大不里士还派来了一个人到巴格达,也让他非常警惕不过,一想到拿到手里的东西,不满与警惕一时烟消云散,他归根结底,不就是为了这些吗?
而结果也是甜美的,队伍里每个人都从中获益匪浅。
也是因此,他的诸位队长们都在给家乡写信,前段时间才有几百保加利亚人与塞尔维亚人来到巴格达,他们正是那两个斯拉夫队长写信从家乡招来的人手。
所以,瓦西里也开始写信,他除了给苏达克的谢苗写,还给君士坦丁堡的罗斯会馆写。
会馆存在的意义,便是为异国的同乡提供方便。所以,自他离开后,那座科穆寧贵族的宫殿儼然已成为君士坦丁堡罗斯人的活动中心。
加之管理会馆的,就是適应不了军旅生活的罗斯年轻人,他们家中在罗斯颇有些人脉。经由其努力,即便是在瓦西里目前无法踏足的罗斯,人们也皆知若至君士坦丁堡,想要投奔瓦西里,应该找什么地方。
瓦西里相信,在那里一定可以吸收不少人手,要知道不少来到南方的罗斯人,都是为了逃避韃靶人的统治而来,或者乾脆就直接是逃奴。
不过,瓦西里的招募范围也不是只限於罗斯人,实际上,除了彻头彻尾的哑人们(斯拉夫诸族对完全语言不通民族的蔑称,有些时候是专指西方人),所有斯拉夫人他都要。
比如会馆那边来信说过:不知为何,最近跑到君士坦丁堡的波兰奴隶不少,他们也的確招揽了不少波兰人,估计正在前往巴格达的路上。
总之,瓦西里对未来充满了嚮往,他相信,一切都会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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