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懂她?还是试探她? 借腹惨死,重生后我抢她圣宠,夺凤位
“娘娘这么一说,奴婢倒觉得胡贵人確实挺像一匹野马驹子……”
主殿里的刺耳的鬨笑声不断涌出,裹挟著毫不掩饰的嘲讽与刻薄的奚落,仿佛无形的针尖,密密匝匝地扎向侧殿的方向。
邢烟端坐在窗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著光滑的杯沿,唇角抑制不住地微微上扬,心口处像揣进了一只雀跃的小鸟,扑棱著翅膀。
这份从天而降的赏赐,正中她的下怀。
此刻回想起来,依旧觉得难以置信,恍如一场美梦成真。
“小主,那可是汗血马啊!整个北庆,翻遍疆土也寻不出第二匹来!如今,它真真正正属於您了!”
宝珠激动得双颊泛红,声音都带著颤。
“上回您偷偷……咳,悄悄骑了一遭,惊险是惊险了些,可往后,您想何时骑,就光明正大地去骑!再不用提心弔胆了!”
邢烟含笑点头,那晚月下纵马的画面瞬间清晰起来。
夜风呼啸著掠过耳畔,强劲的马蹄踏碎寂静,每一次顛簸都牵动著心弦,那份挣脱束缚肆意驰骋的极致快感,如同烙印般深深刻入骨髓,至今仍在血脉里隱隱激盪。
“是啊!”
她轻声喟嘆,目光投向窗外虚空。
穆玄澈这份礼,送得实在刁钻,却又精准无比地击中了她的心坎。
她爱马,更爱那份自由驰骋的感觉。
他竟知晓?
小邓子躬著身,小心翼翼地將主殿那边不堪入耳的讥誚言语,一字不落地稟报回来。
宝珠听得柳眉倒竖,粉拳紧握,愤然道:“她们懂什么?一群井底之蛙!哼,还不如皇上懂小主的心思呢!”
宝珠无心的一句话,却像投入湖心的石子,在邢烟平静的心湖骤然激起涟漪。
她眸中的笑意倏地凝住,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暗芒。
方才只顾著沉浸在天降横福的狂喜里,竟忘了去深究帝王此举背后的深意。
这份厚赏,是源於他洞悉了她的喜好?
抑或是一场精心设计的试探?
帝王之心,深不可测,比那九幽寒潭更难以捉摸。
邢烟的心绪不由得沉静下来,开始往那幽微深处细细揣摩。
“小主,咱们赶紧去御马场领赏吧!奴婢也想试试那神驹的风采,就一小会儿,成吗?”
宝珠按捺不住兴奋,拽著邢烟的衣袖,半是央求半是撒娇地摇晃著。
邢烟被她孩子气的模样逗笑了,抬手轻点她的额头:“准了。”
然而笑意未散,她话锋一转,语气復归沉静。
“只是,眼下风口浪尖,我们刚得了天大的脸面,多少双眼睛盯著呢。且等几日,待这阵风头过去,尘埃落定些再去不迟。”
宝珠深知自家小主素来谨慎,虽有些失落,也只得乖巧应下:“是,奴婢听小主的。”
穆玄澈虽將汗血马赏给了邢烟,这稀世名驹却仍如往常一般,豢养在宫苑深处的御马场里。
按宫规,得了赏赐,尤其是这等活物,主位是该亲去认领、以示恩荣的。
可御马场上下人等一连数日伸长脖子候著,也不见邢烟的踪影。
后宫里也有很多人睁大了眼睛,想要看看邢烟是如何领这份赏赐。
可她偏偏让所有人失望了,一直等到风平浪静,她才带著宝珠,悄然前往御马场。
御马场开阔,空气中瀰漫著乾草、皮革与牲畜特有的气息。
然而,当邢烟踏入马厩区域时,一道迥异於寻常宫妃的身影瞬间攫住了她的视线。
那人背对著入口,一身玄色紧身戎装,勾勒出挺拔利落的线条,腰间束著犀角带,足蹬薄底快靴,墨发高束,未簪一釵一鈿,通身上下不见半分女儿家的柔婉,反倒透著一股沙场淬链出的凛然英气,如同出鞘的利刃。
几名御马官垂手侍立在她身后,神色恭敬,大气不敢出。
她只是静默地佇立在汗血马专属的华贵马厩前,身姿如松,目光如电,一瞬不瞬地凝视著厩內那匹通体赤红、神骏非凡的宝马。
人与马,隔著柵栏无声对峙,一种奇异的属於强者之间的气场在无声流转。
“嬪妾参见丽妃娘娘。”
邢烟收敛心神,上前一步,依礼福身。
宝珠是头一回见到这位传闻中的丽妃,惊得差点忘了行礼。
眼前这位妃嬪,不施脂粉,不著裙釵,那扑面而来的刚硬气息,简直比许多將军还要慑人。
丽妃闻声,缓缓侧过半边身子。
一张线条清晰、肤色微深的面庞转了过来,剑眉斜飞入鬢,一双眸子深邃锐利,如同漠北鹰隼,带著审视的寒光,在邢烟身上飞快地扫过,掠过一丝几乎难以捕捉的讶异。
“你就是胡贵人?”
她的嗓音低沉微沙,亦不似寻常女子的清亮婉转,带著一种金戈铁马般的质感。
邢烟垂眸,姿態恭谨:“回娘娘的话,嬪妾正是胡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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