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风潮 一度君华(天使文化青春小说系列作品)
裕王竖眉:“你偷汉子了?!”
唐黛大汗,这是什么逻辑:“没有。”
裕王边扒著她的衣服边认定:“你不想本王就是偷汉子了!”
……= =!
待得下午,裕王替公开亭亲笔题写了匾额,朝中上下许多大臣均送来大礼,贺公开亭重新改版。唐黛知道他们为什么送礼,沈裕几乎当眾挑明了和她的关係,这些礼其实不是送给她,不过是变相送给背后的裕王。
只要沈裕仍是监国,只要沈裕仍在她面前站著,谁在乎唐黛是谁?
唐黛將大臣的贺礼都命人列出了礼单给裕王过目,沈裕也不言语,默许唐黛收下了这些礼物。唐黛素来不是个风雅的人,许多名家书画她都直接转售了。她很暴发户地认为还是手握著真金白银心里踏实。
张氏夫妇將唐黛儿照顾得很是周到,张氏奶水充足,唐果儿倒是长好了些,小胳膊腿儿也开始出现藕节般的肉感。四个月大的奶娃,他的十指开始学著收握,十分可爱地说著谁也听不懂的话,也开始认生了,除了唐黛和张氏,任谁也不给抱的。
唐黛直到第四个月才真正给他吃辅食,尝试著餵他些肉粥、鱼汤什么的。
这夜,唐黛写新书《妃传》,到后半夜听见院外雨声,她方想起外面还晾著果儿的尿片、衣服,她披了衣服撑了纸伞开门,发觉雨势疏狂,已没有再收衣服的必要了。关门时才惊觉院內屋檐的阴影里站了一个人。
她胆子实在不大,当下就被骇了一大跳:“谁?”
阴影里的人很无奈:“外面下雨,属下在此避雨,打扰主子了。”
听声音却是叶独城,唐黛鬆了一口气,既而她又不悦:“裕王爷还没有把你们撤回去?我以为我已经不需要再监视了。”
叶独城有些微郝然,也不多言。唐黛行至门前,发现他的湿发贴在额角。初冬的夜已经渗了寒意,她终於还是道了声:“先进来吧,你身上都湿了。”
叶独城略微犹豫了一下,却是婉拒:“不必,谢主子好意。”
唐黛看著他紧贴在身上的衣衫:“进来。”
是命令的语气。
叶独城跟著她进来,她楼里也没有男人的衣物,只得递了汗巾让他先將头髮擦乾,又点了火盆。张氏夫妇夜间都回自个家里,她住阁楼,將楼下让给叶独城。总得让他把衣服烘乾吧?她暗忖。
一觉至天晓,叶独城已经不在房內,唐黛做了早餐,张氏也过来照料唐果儿了,公开亭开馆时间甚早,唐黛须得出去了,临走时她在房里叫了声:“叶独城!厨房里给你留了早饭。”
也不管人听见没有,餵过了唐果儿便出门了。
而公开亭渐渐成了文人骚们挥文弄墨之地,它的vip读者卡,如同二十一世纪的身份证一般,成为长安及附近文人必持的一项凭证。
但凡考取功名之人,若无公开亭的白金vip读者卡,皆被视为粗陋之辈,旁人不屑相交。
而唐黛的新书,在各地更是倍受推崇,豪门大家闺秀,莫不以持其书为荣。而当时经黛色烟青亲笔签名的书籍,更是身价百倍,抵胜百金。
黛色烟青的风潮,隨著裕王权位的稳固,如龙捲风一般席捲长安,成为一种流行元素。更有不少意欲求取功名的士子,千方百计想要参加这茶话会,拜入唐黛门下,恭敬地称她一声先生。
那时候出生、师从皆是官途亨通的桥樑,而唐黛有什么值得攀附?
公开亭诸事一直顺利,扩地、各类採办无人敢予为难。阎亭长和魏副主编无不称讚唐黛聪颖绝伦,唐黛闻言只是淡笑。
丰昌四年,顺隆帝沈曦八岁。
某日於宫中大惩宫人,追及原因,却只因为宫人不慎,放走了他的那只纯种的颤音金丝雀。太后百般劝阻,他却只令人將宫人重杖六十。
沈裕进到宫中时所见便是这副乱象,眾宫人皆瑟瑟发抖,跪於殿中。
他问清了缘由,挥手退却了眾人,幼帝沈曦依旧不依:“皇叔,不可放了他们!!朕的那只雀儿是內侍陈涪千方百计方才寻来的,他说大滎都难有第二只了!”
沈裕无什表情,只淡问:“陈涪何在?”
沈曦急令人传了陈涪进来,陈涪自沈曦出生后就一直陪伴他,二人关係极是亲近,他恭身跪在殿中。沈裕缓步走近他,其年他亦將近四旬了,只是柔长岁月在他身上並未留下衰老的痕跡,他的身躯依旧挺拔,举止之间,威怒不扬:“你就是陈涪?”
他开口,其声清朗,陈涪叩道称是,冷不防寿王沈裕隨手抽了宫中墙上所悬宝剑,悬墙之剑並未开锋,可是他力道何其之大,持剑一挥,竟將陈涪头颅一刀斩下。
沈曦惊叫了一声,慌乱扑入了太后怀里。太后亦是脸色发白,她极力拥住沈曦:“裕王爷……”
沈裕只是扯了殿中的垂帷,缓缓將剑上鲜血拭了,仍是还剑入鞘。他身上仍带著未散的杀气,惊得鸟笼里几只雀鸟不安惊鸣,只是回顾沈曦时,他垂了眼,神色依旧无波无澜:“今日须熟背《太白阴经》杂仪篇,明日臣將亲自考教王上。”
他不再多言,举步出了殿门,拂袖头也不回地出了宫。內侍急急上来拖了陈涪的尸身下去,忙著將殿上血跡拭净。沈曦看著那片从血肉中喷出的艷红被极快地拭去,他只觉得整个大殿都是那带了铁锈味道的腥气,唇翕动了半天,终於道出了一句话:“將这些鸟笼通通拿走,拿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