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寒梟篇 纯人类流放黑塔被疯批哨兵强制爱
没人能知道那一晚,沈序是如何用尽毕生勇气和真诚向苏七浅吐露心扉、表达爱意的。
那一夜的月亮特別的圆。
似乎早就知道结局会是一个美丽的圆。
恋爱会让男人变成诗人、文学家、作家,但凡他们在这个时期不能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语言组织能力和情感审美,那他们都牵不到心上人的手。
当沈序虔诚地將那枚镶嵌有紫色尖晶石的钻戒戴在她的手上时,无数璀璨的烟便在夜幕中极尽绽放,一朵,两朵,无数朵….
划破黑夜,绚如黎明。
苏七浅抬头仰望著星空之下的烟火海,感到一种奇异的寧静。
晚风吹拂起她的髮丝,仿佛所有的喧囂都成了背景音,所有的光亮都成了幕布,而她,站在这个世界的中心,清晰地听见了自己,
还有沈序的心跳。
求爱成功的沈序,还没能来得及去申请自己和苏七浅的结契证书,就收到了来自其他老公热烈的“欢迎仪式”。
早挨晚挨都得挨。
沈父在见到被司机搀扶著回来的沈序时,第一反应不是关心儿子的伤势如何,而是兴奋地朝眾人大肆昭告:
“哈哈,我儿子出息了,可以单开族谱了!!”
然后看都没看沈序一眼,直接回到书房开始挨个给自己的亲戚和朋友打电话炫耀。
浑身缠满绷带和石膏的沈序,在床上呈大字躺著的时候,什么也没想,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不断重复:
他有老婆了….他有老婆了….他有老婆了…..
对於沈序来说,孤独,才是不忠於自己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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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梟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变成了霍格的样子。
他在潮湿又阴暗的洞穴中沉睡著。
这处洞穴位於高山之巔,怪石嶙峋的峭壁令人和动物都望而生畏。
这是一座位於无尽黑海边际的悬崖,无情的海水终日拍打和舔舐著陡峭的崖壁。
这里没有太阳。
他似乎沉睡了很久很久,像是一条被遗忘在世界边缘的,无人知晓的,恶龙。
突然有一天,他在睡梦中听见了一声声空灵又悠扬的歌声。
这歌声来自他未曾去过的,那遥远的天际。
黑暗的洞穴中,没有一丝光线,沉睡的巨兽睁开了硕大的琥珀色竖瞳。
他用四肢站立在洞穴的门口,遍身叠瓦状的龙鳞黑得发亮。
竖起的龙耳动了动,那歌声还在不断地呼唤著他,呼唤著他。
寒梟垂眸望了一眼悬崖下波浪翻滚的黑海,龙瞳中划过一丝厌倦。
都上百年了,还是这个死寂又灰濛的丑样子。
歌声的曲调开始变得急促,他扬起高傲的头颅,因沉睡而迟缓冰封的心跳也跟著急剧地搏动起来。
砰—砰砰!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只迫切地想要展开翅膀飞去天际的另一边,寻找这道歌声的主人。
他跟隨自己的本能飞向了天空。
在不知疲倦地跃过一座又一座高山,跨越一道又一道河流后,他飞出了那片看似没有尽头的海。
从他出生起,就没有离开过的那片海。
因为以前他的翅膀很小,飞不了多远,也飞不了很久,在无数次摔进海里后,他便放弃了。
他饿了就扑腾著翅膀去抓鱼,渴了就去喝岩壁上渗出匯聚的水流。
无人与他作伴,除了这片海。
翻涌的海浪是小龙无数个冷夜里的摇篮曲,他就这样一天天长大。
无聊的时候看海,看鱼,也看鸟。
因为不懂什么叫孤独,所以小龙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孤独著。
但是这一次,他却执拗地飞过了那片海。
他终於寻到了声音的出处,这里仿佛在举办著一场盛大的篝火宴会。
不,应该叫献祭宴会。
这处位於海边的村落,因为瘟疫频发,村里的巫师占卜得出,是村民们的自私和过度索取触犯了神明,由此降罪。
需要献祭未出嫁的年轻女子做祭品沉入海中,以此求得神明的原谅。
被不幸选做祭品的女孩,已经被小船运到了海的深处。
她躺在小船里,神色却很平静。
因为该哭的眼泪,已经在昨夜流干了。
就在举行献祭仪式的村民准备將她扔入大海中时,一道悽厉又浑厚的龙吟声从天际传来。
人们纷纷惊慌失措地仰头,一道巨龙的身影正盘旋在高空。
他向小船的方向俯衝,从村民的手中夺过了她,利爪精准地钳著她的腰身,又很快扇动著遮天蔽日的龙翼离去。
就在村民们面面相覷又倍感恐惧时,巫师站了出来,疯魔一般激昂地说道:
“神明显灵了,它会吃掉祭品,瘟疫也会隨之消失!”
愚昧又无知地村民们纷纷学著巫师的样子,朝巨龙离去的方向跪拜。
寒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將她抓回来,却本能地这样做了。
他甚至可以说是毫不怜惜地將她扔回了自己的巢穴里。
女孩对他很警惕,也很害怕,一直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他好奇地盯著她看了好一会儿,她的头髮和眼睛跟自己的皮肤一样都是黑色的。
可是她的头上为什么不长角,也没有翅膀?
寒梟很快觉得无趣,他不再管她,蜷臥著身子,將脑袋放在爪子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飞了很久,很累。
隨著均匀的呼吸声传来,缩在角落里的苏七浅悄悄爬了出来。
她想逃跑,可来到洞口才发现这里是万丈悬崖,除了飞,是无法离开的。
她的求生欲望再一次被无情地熄灭。
她望著沉睡中的龙,捡起一块重重的石头想要砸死它,因为她觉得这个怪物是想把她留著当储备粮。
可转念一想,它要是死了,自己就永远都不可能离开这里了。
苏七浅放下了石头,又缩回了角落里。
她蜷缩著身子,夜里冰冷刺骨的海风无情地灌入,只穿著一件单薄长裙的她快被冻坏了。
她的牙齿开始颤慄,嘴唇和甲床也紫紺变色,在快被冷到失去知觉时,求生的本能还是令她靠近了这条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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