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稚子无辜 看到弹幕后,我爬了皇帝的床
“药……”
“救命的药……”
“研儿不能死……”
这一刻,王静仪不再咆哮,也不再虚偽算计。
她通红的眼睛被朦朧的泪水遮掩,所有恶毒,似乎都已埋在了痛苦中。
她不再是许夫人,也不再是王家的大小姐。
这一刻,她仅仅只是一个母亲。
一个希望孩子活下去的母亲。
王静仪拖著断腿在血泊中爬行,每挪动一寸,断裂的骨茬就在皮肉里搅动一次。
隨著前行,也在地上留下蜿蜒的血痕。
“妍儿,等母亲。”她喘息著望向案几,那瓶救命的药就放在无名灵位旁边。
烛火將无字灵位映得忽明忽暗,仿佛在冷冷注视著她。
一步、两步……
她的额头重重磕在灵位前。
曾经梳著高髻的贵妇人,此刻像条瘸狗般对著仇人的牌位叩首。
染血的指甲终於够到药瓶时,她浑浊的眼里迸发出骇人的亮光。
“研儿!有药了!”
“你不会死,我会保护你的。”
她咧开乾裂的嘴唇,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这就……”
颤抖的手指拼命拔著瓶塞,断裂的指甲在瓷瓶上刮出刺耳声响。
瓶塞打开的瞬间,王静仪突然僵住了。
她疯狂地倒转瓶口,在掌心拼命拍打。
空的!
乾乾净净的瓷瓶连半点药渣都没有!
“贱人!你骗我!”
她悽厉的尖叫震得樑上灰尘簌簌落下,突然抓起瓷瓶砸向自己的太阳穴。
“啊啊啊!”
瓷片割开她布满皱纹的额角,鲜血糊住了她的一只眼睛。
她踉蹌著爬回女儿身边,染血的手捧著许洛妍渐渐冰冷的脸:“妍儿,別怕,一定还有办法的。”
“你父亲是许承渊,你祖父是王家……”
婉棠站在血泊边缘,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她看著王静仪疯魔般撕扯自己的头髮,看著许洛妍的瞳孔彻底涣散,忽然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碎成了千万片。
“痛吗?”她轻声问,泪水砸在青砖上,“我说过,我会还给你们的!”
王静仪突然安静下来。
她慢慢抬头,剩下那只完好的眼睛里,倒映著婉棠泪流满面的笑脸。
“好恨啊……”
许洛妍最后一声嘆息消散在血腥的空气里。
她垂落的手腕上,还戴著第一次侍寢后,皇上赏赐的鐲子。
往事一幕幕,如走马观灯在脑海中回放著。
小时候,她也曾好奇那个躲在角落的女孩是谁?
也曾经將一块桂糕塞到婉棠口中。
可在母亲一次次的劝说下,她厌恶这个人。就是这个人,让母亲夜间落泪的。
婉棠曾经说,她愿意付出一切,只想出宫,去过一个简单地生活。
在婉棠的帮助下,她平步青云,成为盛宠的贵妃。
如果……
当初不曾听母亲劝说,不曾將婉棠许配给太监,不曾將她留下。
是不是如今,婉棠只是市井妇人。
而她,依旧是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呢?
一滴泪,从许洛妍眼角滑落。
不……
母亲说了,她从未错过,错的都是別人……
“啊!”
王静仪的哀嚎撕破了冷宫的死寂。
她將女儿逐渐冰冷的身体死死搂在怀中,染血的十指深深掐进许洛妍的肩胛,仿佛这样就能留住正在消散的温度。
泪水混著血水滚落在许洛妍苍白的脸上,冲淡了嘴角那抹刺目的鲜红。
婉棠静静地看著这一幕,指尖抚过无名灵牌。
大仇得报的快意与蚀骨的痛楚在胸腔里翻搅,让她呼吸都带著血腥气。
她缓缓转身,绣鞋踏过满地血污。
“贱人!我要你偿命!”
身后突然传来衣料撕裂的声响。
王静仪如同索命的恶鬼般扑来,断腿在青砖上拖出狰狞的血痕。
她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片锋利的瓷片,寒光直取婉棠咽喉!
婉棠的手按在了腰间匕首上。
许久的隱忍,等的就是这一刻。
她要亲手割开这个女人的喉咙,让她的血祭奠娘亲孤寂的魂魄。
“砰!”
殿门突然被暴力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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