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34章 羊中藏狼(2)  乱世猎人(全十四册)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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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章 羊中藏狼(2)

鲜于禪笑了,笑得好苦,他千算万算仍是著了蔡风的道儿,同时心中更明白,刚才若是他衝上石台一点意外都不会发生,可是他害怕那石台上有机关,竟然忽视了石台的边缘,他也不得不佩服蔡风的智慧。

蔡风说石台之上有机关,如果对方並不是一个喜欢自作聪明的人,则是一点效果也没有,可是蔡风似乎完全捕捉到了鲜于禪的心理,虚虚实实,使得鲜于禪疑神疑鬼,而落入了他所设的圈套。

蔡风说石台之上安有机关,就是要在鲜于禪的心中种上阴影,要是一个缺乏思考的人,他一定会想:“你说设有机关,就一定没有机关。”於是贸然之下定会捅破蔡风的圈套,而一个善于思考的人就不会单从自己的角度著想,他会思忖著:“蔡风能够被江湖中人认为智计天下少有的人物,难道他就没有想到以如此简单的谎言只会被轻轻一下就捅过对穿?如果蔡风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也不配成为鲜于修礼、破六韩拔陵、葛荣甚至李崇口中所称道的厉害人物,既然蔡风意识到了这一点,那么他所说之话有八成是真的,至少也会半假半真,我寧可信其有,也不能信其无!”

鲜于禪是个聪明人,能在葛家庄臥底八年而不露丝毫破绽,而今天引来沙玛,暗中放毒,装死伺机而动,无不表现出这个人的阴险狡猾,而自认聪明的人必定多疑,多疑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的罪魁祸首。鲜于禪是那种寧可信其有,而不可信其无的人,这是他的悲哀。

蔡风的算计的確精妙绝伦,他將机关设在石台之下,就是算准了鲜于禪落脚的方位,更知道鲜于禪一定会中计而不敢踏上石台,那么对方就会选择这株古松为他解除后顾之忧,有古松作为后盾,至少背门不受袭击,这是人之常情。因此,蔡风所设的机关就是正对著古松与石台对立的位置。

石台並不高,鲜于禪的注意力放在石台之上,因而忽视了石台中的石隙,而他所在的角度也不利於发现石隙中的装置,只有等他最后一步移出,便与石台相靠才正对著石隙,而这时他抬头平视著蔡风,蔡风也引他说话,使鲜于禪没有机会低头仔细观察脚下的石隙,而蔡风之所以在此时拉动机关,是因为没有足够的把握,所以,他必须藉助那预先藏在古松上的野狗,由於古松上的松枝极密,又背对著阳光,因此显得十分昏暗,那野狗潜伏於上面,在鲜于禪注意力全聚中在蔡风身上时,竟没有觉察到野狗的存在。

与野狗相配合,蔡风的这一记杀招才是完美的,鲜于禪转身杀狗,又如何提防自脚下斜射而上的长剑?因此竟被长剑一射而中。

“鲜于禪,你只好认命了,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是奸细,这机关也並非为沙玛所设,而是专门用来对付你的,你信吗?”蔡风怜悯地望了鲜于禪一眼,淡淡地道。

鲜于禪手掌紧紧捂在剑身周围,但却不敢拔出,听到蔡风这么一说,不由得惨然一笑,道:“你爱怎么抬高自己的智慧,就怎么说吧。”

蔡风根本不介意地道:“莫言的惨叫我听得十分清楚,而且你的下毒我立刻感觉到了,天下並非只有狗才具备敏锐的嗅觉,也许你並没有听说过我是与狗一起摸爬滚打长大的,我的鼻子绝不逊於狗的鼻子,你们入谷后停身於洞口时,那种异味也传到了我存身的洞中,对狗用药,天下间没有谁比我更精更在行,包括陶老神仙,你的这点伎俩根本就逃不过我的鼻子。除三子之外,你与莫言之中绝对有一个是奸细,而后,莫言的惨叫证实了他的清白,那么,奸细就是你鲜于禪无疑。一个人没有真正受过痛苦,他永远都无法发出真正的惨叫之声,你大概也明白,所以你选择不惨叫,这是一个失误。而我在洞中所说的,伤势没有十天半月是无法修养好的,你大概也听到了,当时你心情的震动也没有逃过我空灵的思想,所以我將计就计,让你们知道我没有了反抗之力。”说完顿了一顿,又道,“你以为那火把是谁扑灭的?”

“是你?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內你根本无法同时完成扑灭火把与暗设机关,而『害怕夜火』乃兽之本性,因此那群畜生也帮不上什么忙,你又怎能做到?”鲜于禪的脸色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打一开始自己的行动就尽数落在对方的算计之中,如果换了刚才那一刻,他怎么也不会相信。不过蔡风似乎並没有夸张,他也曾听说过蔡风自小与狗一起长大,才成了驯狗大师,此刻蔡风的每一句话虽然都不是无稽之谈,但鲜于禪仍不相信他的话。

“不错,是我让身边的天网去扑灭的,你只知兽类怕火的天性,但你却不知事在人为,天网可说是眾狗中的异类。但石阶旁的机关与树上的野狗全是在火把灭后的那段时间內设计妥当,这之中並没有野狗的功劳,全是我亲自动手。你说得没错,我的功力已消耗殆尽,却並非是在击杀塌鼻汉子之时,而是在將那只野狗抱上树后。”蔡风傲然自信地道。

鲜于禪不得不承认葛荣的话没有说错,而破六韩拔陵说得更对:“蔡风是一个永远也猜不透的可怕敌人!”

“一个聪明人,永远只会步步为营,小心谨慎,绝对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更不会因为得意而忘形。你,顶多只能算是一只自作聪明的可怜虫!想跟我蔡风斗,你还差得太远!”蔡风说完抚胸猛地咳嗽几声,再次咳出一小口鲜血,这是叶虚掌力所留下的后遗症,说穿了,他今日所受之伤也的確太重了。

鲜于禪的眼中显出一丝希望,忍不住狠声道:“哼,即使中了你的算计又如何?对付你们两个半死之人我还是绰绰有余!”看到蔡风咳血的样子,鲜于禪知道自己並没有说错,如今的蔡风已是强弩之末,根本就不可能有半点反击之力。

“哦,是吗?”蔡风的眼中闪过一丝嘲弄之色。

“哼,老子就杀了这小子再来找你算帐!”鲜于禪说完踉蹌著向趴在地上根本无力反抗的三子行去。

“你最好不要行出第三步,如果让剑上所擦的毒液流入心臟,可不要怪我不曾警告你哦。”蔡风冷冷地出言道。

“哈哈……”鲜于禪有些中气不足地笑了起来,他伤得也不轻,腰际为命门部位,伤了腰身对其活动及发挥功力绝对不利,最多只能击出平时的一成真气,但就只一成功力他也足够杀死三子和蔡风。

“你还想骗我?老子不会再让你的当了!”鲜于禪狠声道。

蔡风望了望鲜于禪,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呀!”鲜于禪一声惨呼,身上的肌肉一阵抽动,七窍之中竟喷出血来,这是他在走出第四步之时。

望著鲜于禪如一摊烂泥般在地上抽搐惨號著,蔡风禁不住再次摇头苦笑,自语道:“我告诉过你的,我的话並不是每一次都在骗人……”话说到一半,蔡风的脸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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