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昭月按照原定计划，跟沈厌一起去了很多地方。

沈厌全程陪著她，旅游，购物，寸步不离。

散步走在古道，看著前面那些牵著手走在一起的情侣，黎昭月顿住，侧眸，看了眼沈厌。

他一直很安静。

左手拿著相机，里面拍了很多黎昭月的照片。

黎昭月原以为假意同意沈厌的要求，两人会不可避免会有亲密行为。

但沈厌始终很克制，什么都没做，就好像两人之间的关係没有发生改变。

沈厌察觉到黎昭月的目光，回以一笑，笑容掩藏下的是心臟微微发涩。

他不是不想跟黎昭月有像情侣一样的接触。

只是他看出来了，故而无法自欺欺人。

他了解黎昭月。

多半是为了哄他，等上了大学，遇到合適的人了，再提出分手。

但他好像猜错了。

右手被牵住。

沈厌微微愣住，看著两人十指相扣的手，沉默了很久。

夜晚。

两人一起去爬了当地著名的一座山。

夜晚人很多，都是为了看早上初升的太阳。

黎昭月中途好几次体力不支，都是沈厌拉著她的手上来的。

沈厌说可以让她上来，他背她。

但黎昭月拒绝了。

她又不是不懂事理的人，山那么陡，都是石阶，一个人上来已经够累了，要是再背一个人，那只怕要累趴下。

好不容易登上山顶。

夜间的风很凉。

吹在脸上很清爽。

两人寻了一个人少的地上，沈厌不知从哪里买了一个布，从包里拿出来，摊平，铺在地上，让黎昭月可以坐在上面。

距离日出只有半小时了。

黎昭月和沈厌坐在上面，望著远边的云层，隨便聊了一些话，都是无关紧要的。

太阳很快从云层出来。

沈厌等了很久，拿起照相机，想让黎昭月站在前面，他给她拍照。

但是才刚拿起照相机，调节参数时。

唇上忽然一热。

沈厌身体都僵硬住。

周边分明很嘈杂，可他仿佛能听见重重的心跳声。

“咳咳。”黎昭月移开唇瓣。

掩饰说，“我看別的情侣都在接吻，一时兴起，所以就亲了，你別——”

“介意”两字还未说出口。

黎昭月的腰被人忽然揽住，唇瓣轻轻覆了上去，像是试探一般，发现她没有拒绝，才终於放开了胆子。

这个吻，黏腻而漫长。

夹杂著喘息声。

两人的脸红了一片，等放开时，日出早已结束。

-

自那以后，黎昭月和沈厌自然而然谈起了恋爱。

不过没让黎建业和林疏桐发现。

大学距离黎家老宅有一段距离，黎昭月跟她父母打过招呼后，就在学校附近租了一个房子，跟沈厌一起住。

一切都很顺利。

直到今年陈序白回国。

陈序白和想像中的一样，高大英俊，两人约在餐厅吃了饭。

陈序白莫名问起了黎昭月的感情状况。

黎昭月这个问题很敏锐。

大一刚开学，不少男生跟她示好。

沈厌每次见了都暗自吃醋生气，问了原因不说，就是不理人，也不让亲。

黎昭月后面发现了，就减少跟那些人的相处。

所以现在对於陈序白，回答得也很坦然，“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陈序白脸上的笑容一僵，显然对这个结果意料之外，“是吗？”

“叔叔阿姨知道这件事？”

黎昭月微微皱眉，看著他，说，“这件事我以后会告诉他们，不用你操心。”

回到学校后。

又上了半天课，黎昭月破天荒发现沈厌下午上完了课，没等她就走人了。

回到家。

黎昭月没在客厅看到沈厌，去了阳台，发现他一个人站在窗台，给多肉施肥。

那盆多肉是他们两个在暑假旅游游玩时，店里的老板送的，黎昭月觉得挺可爱的就带回来养。

但没养多久就嫌麻烦，丟给沈厌。

多肉被他养得很好，圆润饱满，很漂亮。

黎昭月走过去。

“今天怎么不等我一起走？”

声音透著抱怨。

换做以前沈厌这时早就凑过来了，但今天却跟听不见一样，仍然自顾自在给多肉施肥，看都不看她一眼。

黎昭月稀奇，走过去，环住他的腰，踮起脚，想亲他，却被避开。

只堪堪亲到下巴。

懂了。

多半又是在学校撞见她跟哪个男生说了句话，生气了。

於是黎昭月跟沈厌解释，说今天那个男生就是找她问路的，她怕那个人走错，就多说了两句，没有別的意思。

可是沈厌还是不说话。

生闷气一样，施完了肥，浇完了水，就逕自离开现场。

-

虽然沈厌生气，可是晚上还是自觉做饭，做的还是黎昭月喜欢吃的菜。

吃过晚饭，沈厌还是没有消气。

黎昭月也不管了。

气著气著明天估计就好了。

於是她回了臥室洗漱。

晚上有些口渴，黎昭月从臥室出去，想要接杯水，却在打开灯时，意外看到沈厌坐在沙发上。

眼圈是红的。

愣愣地看著她，似乎也没想到她这个点会出来。

黎昭月这下做不到视而不见了。

水也不喝了。

坐过去，小心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今天突然那么反常。

黎昭月等了半天，才听到他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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