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97章 慰藉·无码  废城,有镖人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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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咽口车站的时候,他目睹了一幕怪事:

一个人贩子,满脸横肉,曾在西巷贩过器官,这次却牵著个走丟的孩子。

低头,排队,把小孩送进“身份覆核处”。

登记完,默默坐在角落——抽菸,咳血,眼神空洞。

段洛站远远地看,心里起了点什么。

那感觉很淡,很轻,不痛,不痒。

“旧电梯”酒吧,段洛陪一个二级声讯员拼酒。

那人三十来岁,穿著褪色的工程制服。

沉默寡言,像块乾枯的废铁。

酒过三巡,男人终於开口:

“我练酒量……是因为他们规定,『黑牌』家庭可以赌命保一个人。”

“——一口气干完七杯,就能让老婆不被挑去当『观赏道具』。”

“我老婆怕疼,尤其是后面那几项……”

“可只要我喝得够快,他们就不会选她。”

男人说完,抱著脑袋,埋进了桌面。

“我老婆怕疼。”他又重复了一句,声音小得像水汽。

“我必须喝。”

段洛没说什么。

只是低头,一杯接一杯地陪著。

直到那人趴倒、不省人事。

依然没有。

没有感觉。

只剩下一股浓重的铁锈味,贴著喉管慢慢冷下去。

他甚至还陪一个短工少女,在废铁厂外看了一场流星雨。

她蹲在水泥墩上,裤脚破了,手背冻得泛青。

忽然把手伸过来,说:“握一下。”

“你像我哥哥。”

“我哥以前也这样……不说话,整天坐在炉子边,钉钉子。”

“后来,他参加了抵抗军。”

“说是为了光明事业。”

“可那天整个西城区断网,光明没来,只有炸弹。”

“我妈连尸体都没找到,只收到半块骨骼標籤。”

段洛没接话。

女孩看了一眼星空,声音轻得像落灰:

“我们总在看一样的东西……可他早就看不到了。”

说完,她站起身,拍了拍衣角,头也不回地走了。

段洛站在原地。

他抬头,望了望天。

那一瞬——他差点以为自己有感觉。

差点。

但还是没有。

空空的。

像什么都抓不住。

段洛盯著命盘界面——一动不动地看了四十分钟。

那枚倒立指针仍在旋转。

沉静、缓慢、空白,像深渊中的钟摆,一直等著与什么对齐。

太难了。

在废城混久了,他的心越来越像块石头。

……

风在滑板底盘下呼啸。

他转入咽口主干道,蓝色尾焰划出一道弧。

几只尸烛在桥墩下乱舞。

漆黑的风吹起污水与工业灰。

咽口內圈,一块破旧的路牌翻著锈斑:“→ 斑鳩旅馆”。

他落地。

走进旅馆,给老斑鳩转了两千万。

班德洛把那截捲菸从嘴里抻出,两指一夹。

“有些人,我们叫——卜灵者。”

“『鸣婆』就是那种人。”

“k89號摊,脏街夜市,你想找的那个破碎感——她能摸出来。”

他说著,把菸头的灰往柜檯上轻轻一磕。

“我就只能帮你到这了。”

“希望对你有用。”

顿了顿:

“……你別用这种眼神看我。”

“……那两千万,是体恤金,真不是我收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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