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耀自然也知道一道不容二主这话是真的，毕竟哪怕是凡间的一只老虎，面对另一只闯入自己领地的老虎，也要將其灭掉，更何况是歷经千百磨难的修士。

而后土的意思就是因为帝江死了，空间之道空出了一个位置，自己才能突破到混元九重。

“所以今日引我前来，就是为了让我继承帝江的因果？”空耀的声音冷了下来。

后土微微摇头：“巫族已成过往，我並无此意，但六道轮迴需要空间之力的稳固，而你是最合適的人选。”

空耀沉默良久，忽然冷笑一声：“说到底，还是要將我束缚在这地府之中。”

听到空耀的话，后土眼中闪过一丝痛色，像是在追忆什么，隨即开口道：“我知道你嚮往逍遥，但洪荒即將迎来大变。

鸿钧欲合三道於一身，若地道不能復甦，眾生將永世受制於天道之下。”

空耀猛然抬头：“鸿钧现在要合道？”

这次合道和当初紫霄宫三讲的合道不一样，紫霄宫三讲后的合道，只是鸿钧和天道有多联繫，但终究是有自我意识。

而这次合道，要么是天道同化鸿钧，要么就是鸿钧吞噬天道，以现在已经发动了几次量劫，整体脆弱不堪的洪荒来看，只怕到时候真的是鸿钧吞噬天道。

这和他知道不同，因为在他的记忆里鸿钧至少要在西游后才开始合道，在佛魔量劫后，彻底完成，现在西游才刚刚开始，他就已经开始合道了，而且后土居然也知道了。

后土摇了摇头，但神色凝重，“不是现在，但也快了。此次量劫后，他就会开始合道，而且是彻底的吞噬天道。洪荒的人道在他的算计下，到现在都没有甦醒，地道虽然建立了六道轮迴，但却是被天道压制，没有彻底觉醒……”

空耀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早已被捲入一场超越想像的博弈，这就是量劫吗？每个人处在量劫的修士，都会拼了命的使用手段，保住自己，从而不在乎別人的性命。

“为什么是我？”他的声音中带著苦涩地问道：“娘娘身为圣人，都没有办法阻止，仅仅只是靠我，如何能敌？”

后土苦笑一声：“我身化轮迴时便被算计，永镇地府不得出，而鸿钧……早已不是当年的道祖了。

至於我选择你，那是因为你身上承担著唯一的希望，这局面需要一个变数来打破，而你就是这一变数……”

“变数……”

空耀也算是明白了，眼前的后土已经是將所有的一切都算好了，不然也不会让九凤带著自己来地府……

良久，空耀长嘆一声：“我该怎么做？”

后土眼中泛起一丝光彩：“目前我想以你的空间之力为引，稳住六道轮迴，从而助六道轮迴贯通诸天万界。

当地道意志甦醒时，你自会明白一切。”

她抬手轻挥，轮迴深处突然飞出一道混沌色的光芒，瞬间没入空耀眉心。

无数画面在他脑海中炸开——开天闢地的景象、巫族征战的怒吼、不周山倒的悲壮……最后定格在一双贯穿时空的淡漠眼眸上。

“这是鸿钧？”醒来后，空耀整个后背都被冷汗打湿了。

“看到了吗？这就是他要掩盖的真相。”

后土的声音传来……